他舔得险些硬起,见李乾昭一副得逞模样,便跟头野狼似的冲他呲牙,但行动上还是颇为配合,任由李乾昭握着他手腕割开右手食指,在盟约上印下指印。

“另一个按谁的?”乌尔岐问:“王忠,还是你?他们敢让你按么?”

“他们”代表的是朝廷,他这意思,就是在问燕王眼下的权势了。李乾昭想了想,道:“朝里大部分包括陛下,都不希望是我,但他们也指望不了旁的人了。”

言止于此,乌尔岐心底有了数,侧开身子,假惺惺的客套道:“燕王大人,请吧。”

李乾昭转身欲走,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回退两步,凑到乌尔岐耳边,低声说了句话,方再次转身,出帐见人。

乌尔岐:“………”

他躺回床塌,无语又好笑。

李乾昭说的是:“虽说方才擦了擦,但总觉得下面的水顺着腿在流,可惜来不及让你舔干净。”

“是挺可惜的。”他小声道。又舔舔唇,见下身又有抬头之势,忙打住了胡思乱想,转身逼着自己入睡了。

第九章

汇门关的秋夜并不温柔,北风已有了沁入骨髓的寒意,饶是穿了棉袍,王忠也依然冻得瑟瑟发抖。

李乾昭端着烛台,掀开帐帘走出时,王忠已开始来回踱步取暖。

“王大人。”塞北人往往夜袭,李乾昭时常顶着严冬的寒风督战,倒也习惯了这份冷,只向他致歉:“劳您久等。”

“不妨事…不妨事,唉。”王忠苦笑一声,他上下打量着身前的燕王这个受封不过五六年,便立下赫赫战功、率部斩落塞北匪寇数万人头,镇守燕地至今的男人,眼下却瞧不出半分历经沙场的征伐威势,同那些茹毛饮血的蛮子相比,更显得和蔼可亲起来。

自己在汇门关的身家性命全靠燕王保证,即便他的态度如此温和,王忠却依然不敢露出半分颐指气使。烛光有限,他没在对方身上找到什么“被塞北特使侮辱”的痕迹,便将头向营帐处点了点,谨慎问道:“王爷……顺利否?”

“特使饮了酒,已睡下了。”李乾昭答。

王忠四十来岁,已有了妻儿,他为人有些许古板,对男子龙阳一事实在难以接受,来时也生怕燕王多话,随口告诉他点别的“细节”,见他说的简短,神色平静,又不似是同人亲热过的样子,便只当燕王是单靠灌酒将那蛮子灌醉的,不再追问,只点点头,又打了个喷嚏。

“这儿实在不宜细谈。”王忠道,“臣恐怕要失态的。”

李乾昭赞同道:“亲卫夜巡会经过此处,况且地冻风寒,请随本王到书房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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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门关到底只是个关口,容不下燕王府的规制。说是书房,其实也不过是另一个较小的营帐,位置倒是刁钻,离塞北人驻扎之处与燕王随从亲卫营帐都有着一段路程。李乾昭带着王忠绕了些路,方遥遥见到大梁军旗曳扬的形影

倒确实是适合密谈的好地方。

帐外驻守着十几位手握长枪玄铠兵士,那是燕王麾下最负盛名的重甲军。他们远远察觉到有人靠近,集体警戒起来,执枪喝道:“来客止步!”

李乾昭探手入怀,摸出一枚形制奇特的青铜短笛,置于唇边吹出几个短促尖锐的音调。这是寻常笛音难以企及的,那些重甲军像是得了什么暗号似的,闻声便收了长枪,只由一百夫长上前,接过短笛辨认一番,方侧身颔首,众重甲军也纷纷行礼,为二人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