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岐道:“取个东西。”
将领:“什么?”予棪
乌尔岐沉默的抽出刀刃,一旁已有稍微清醒的人意识到不妙,只是已来不及提醒,那将领的颈项已被他随手一刀割开。
鲜血喷涌声中,他悄然从将领的尸身上取出象征身份的狼骨命牌,闪身出帐前随手将酒泼在火烛之上。火势暴涨盖过房顶,而与此同时,附近的营帐也开始出现火光。
乌尔岐昂首吹了个口哨,信鹰从天际盘旋而下,将喙中叼着的骨笛抛下。
尖锐乐音骤然响起,埋伏在外的兵士一拥而上,与乌尔莫卧汗的王卫缠斗。
这是他收到信后的第二夜。
一天的时间足够他布置王族的内乱在最初的时候不需要抽调过多的士卒。
他曾犹豫过是否该让汉人插手塞北内政,倘若以他自己一人之力,推翻乌尔莫卧汗的统治并不难,真正困难的反而是如何同他那般收服整个塞北这些年里他与太多反叛的部族作战,那些仇怨不可能在一时便轻易消解,独自处理他们的内乱将会耗费大量时间。
如此思虑下,让李乾昭的势力明里暗里介入,反倒成了最为容易的方法。
他会背叛么?
乌尔岐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此关乎千万人性命,李乾昭即便要与自己对着干,也绝对不会拿这么多人命来当赌注。在这件事上,他对他深信不疑。
他们的计划很简单,事发突然也不容过多的考量。乌尔岐要做的便是今早灭了乌尔莫卧汗,而李乾昭则率兵在外阻挡增援,待到夺权事成,再以那只鹰传信,双方于河畔再度会面相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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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乌尔莫卧汗已冲出王帐,他愕然看见自己的次子正以长剑刺穿他兄长的胸膛,立刻便明白了这场叛乱因谁而起,当下便要命人去寻自己的得力部将。
“他不会来了。”乌尔岐扔出骨牌,冷笑道:“老不死的,当我如你那般蠢笨自大么?不止你的将领,最外的驰援也不可能赶过来。”
乌尔莫卧汗:“你策反了他们?”
乌尔岐:“他们只是被阻挡了。”
乌尔莫卧汗:“可笑,这周遭不可能有更多军队了,你凭何能阻挡那上万精锐?”
“凭我。”一个沉静的声音传来。
两人齐齐侧头,却见火光厮杀中,一身着玄甲的男子正正拎着外围部将的头颅,带着满身血迹缓缓走近。
是燕王李乾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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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李乾昭的瞬间,乌尔岐的呼吸一滞。
此时此刻,他本不该出现在这的。
乌尔岐遥遥道:“你来做什么?!”
李乾昭冲他笑了笑。
乌尔莫卧汗见到燕王他虽没有见过他本人,但却多少能猜出他的身份登时大怒,吼道:“我的儿子,断不会俯首做汉人的狗!”
乌尔岐嗤笑一声,嘲道:“难道要我冲你摇尾乞怜么?你也配?”
他并不打算对将死之人多费口舌。
多说无益,二人立刻战在一处。
李乾昭并未插手,他相信只靠乌尔岐一人便足矣。而事实果真如此,乌尔莫卧汗被他砍断左臂后重心不稳,踉跄间便被极为轻易地一剑捅穿了右肺,而他那大逆不道的儿子,胸前只被轻轻划伤了一道。
结束了吗?
乌尔岐轻轻推了把他生父的尸身,将它从自己的剑下推倒在地,随后转身看向身后的燕王。
他道:“一个人冲进来,不要命了么?”
李乾昭没说话,只是愕然看向他的身后。
乌尔岐的表情变了。
乌尔莫卧没死!
他不愧为塞北四十二族中最强悍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