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李弃道。
他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描述这种变化,似乎短暂的一年分别令他在某些意想不到的地方有了不小的成长至少在从前,他很少会这样轻松的同自己呛声,除却意乱情迷之时,也极少在自己身上留下咬痕。
这算不算没大没小?可他们何时分过大小呢。至少李弃是这样认为的。但不论如何,这种鲜活的表现,总归是让他有了几分不知来由的新奇感受。
所以在又喝下几杯酒后,他便乘着酒意,在乌尔岐的身上连亲带舔,自娱自乐了好一会,直到后者终于忍无可忍,在他的锁骨旁又落下几个略带痛楚的牙印后,方餍足的笑起来,这才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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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的几天,乌尔岐便开始后悔了梁帝大抵是与李弃要密谋些不可见人的事情,干脆便把这位看似谦逊内敛的儿子时时带在了身边,就连进山猎虎这类颇有风险的事上,他也没让他离身。
一连数日,他都没机会同他见上一面。被李弃射在胞宫的精水过不到半天便凝成精团,最后被他自己以一种难以启齿的方式弄出了大半。
早知道便在天亮前再同他做几回。他懊恼地想。
入秋后一日比一日冷。乌尔岐站在人群的边缘,他穿的是前两年秋狩时李弃猎来的赤狐制成的狐裘,那双同汉人截然不同的眼眸漠然的扫过身边沉默的随从。那些来自梁帝亲手指派的下人们虽说有着监视的指责,但显然是极会看眼色的,他们立刻低头退后了些许,为他留出了较宽阔的空地。
不远处,那位年轻的商会掌事人正同几位老道探讨着什么,在交谈的间隙,他抬起头,状似无意的同他对视,随后又隐蔽的眨了眨眼。
更远些的地方,梁帝正欣赏着他今日的猎物一头壮年雄虎他的身侧则是恭顺站立的三皇子李弃。距离太远,他实在分辨不出他们面上有什么神情。
但,一股莫名的直觉告诉他:回朝后,朝堂上将会有一部分人……再也等不到下次秋狩了。
第五十七章
李弃并未觉察出后方来自自家兄弟的视线。他一直在不着痕迹的观察不远处的二皇子。
那位神色不虞的阴沉青年,是与他流着近似血脉的真正“兄弟”。
斑斓巨虎被数条玄铁锁链牢牢固定在笼中,它的背脊与后肢上插了几支羽箭,赤红的虎血顺着它炸开的毛发浸染,最后流到身下的杂草沙土上,积出一摊不断扩散到血迹。
“皇儿,在看什么。”梁帝饶有兴致的同那奄奄一息的雄虎对视,后者涣散的眼瞳短暂收缩了几顺,旋即从嘴里逼出几声毫无威慑的低吼而仅仅是这一点动作,便令守卫在旁的亲卫警惕起来。
李弃身侧的老道点了点头,他便上前几步,自亲卫手中接过一把色泽暗黄、形制古朴的长剑,再躬身平举双手,恭敬的将其呈予梁帝,道:“回父皇,儿臣在看二皇兄。”
梁帝没接,他便一直维持这个姿势。
风带起浓重的血腥气味,树叶簌簌而动,巨虎濒死的粗喘一时格外明显。
过了会,梁帝方缓缓伸手接起这柄剑,示意李弃起身。
“朕老了。”他道:“你们都这么觉得,是不是?”
无人回话。
以三皇子的身份示人时,李弃从来都不会在不该说话的时候多嘴,这无师自通的本事源自他极高的察言观色的能力,亦正是这份难能的谨慎,让他能够在有限的同梁帝会面的时间里,作出更多正确的、理智的抉择。
当然,除了关乎乌尔岐生死的事。
那是他少有的直面帝威的时刻,而那次的锋芒展露引起了梁帝的忌惮。
天子性情向来阴晴不定,他对自己的决策亦有着近乎偏执的坚定倘若他能时刻做出明朗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