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的眼皮一动。

“以前没答应,以后也不会答应。”杨暄说,“我姓杨,我是我妈的儿子,是我姥姥的孙子,也是你的孙子,你死后,我为你披麻戴孝。”

说这些话的时候,杨暄看见被子一起一伏,幅度逐渐微弱。

床上的人像了却一桩夙愿一般,终于闭上了眼睛。

临放寒假那几周,雪下不来,天总是阴阴沉沉。

冬至那天刚好是周六,尤思嘉接到了程圆圆爸妈的邀请,去了她家吃饭。

晚饭炖了一锅羊肉汤,她吃得浑身发暖。

“外面好像要下雪,”程圆圆说,“天这么冷,你晚上留在我家睡吧,别回去了。”

尤思嘉已经接近一个多月没见着杨暄,家里没人,暖气也不热。但她心里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于是拒绝了程圆圆的邀请。

她坐了半小时的公交车,在家附近的站台下车。天色已晚,但上空泛着淡淡红晕,已经有细碎的雪花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