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此刻,他?定然?以?易换了身份。

可即便那并非他?想?要,也是姜重山恩深似海的善意。没有一点?是为自?己,皆是为了他?着想?,怎样狼心?狗肺的人才会心?生怨气??

“我不是寡义之人,若我……”他?停下。

不想?说太重的话?吓到她,却又不知怎样有力剖白自?己,只好这样轻声解释,“今日之事,肝脑涂地难以?报还,我唯有感激。”

是面对她,逼迫自?己将心?中?那些隐秘汹涌的情绪化为感激的那种感激。

那语气?平静,可姜眠听的心?中?有些不好受:“宴云笺,我知道了,我相信你。哎……都是这问题问的不好,你要是生气?就骂骂我吧,我不还嘴,也不告诉别?人。”

宴云笺哑然?失笑,笑容很浅淡:“也不是这问题不好。”

“是因为……我是乌昭和族人么?”他?还是问了。

姜眠忙用力摇头:“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因为这个,你不要这么想?,我问不是因为我怀疑你会生气?,真的,我绝不会那么想?你,其实我心?里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只是确认一下……”

“确认一下……万一你生气?的话?,我就哄哄你,叫你不要生我爹爹的气?……”

宴云笺松松搁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蜷一下。

听她又道:“这种蠢问题我以?后?再也不会问了。”

这回宴云笺是真笑了。

他?笑起来?特别?好看,露出一排齐整洁白的牙齿,姜眠看的心?里一松:“你原谅我了么?”

“我本来?也没有怪你啊。”

姜眠说:“可你刚才都难过了。”

宴云笺想?了想?:“刚刚不难过,现在有一点?。”

“为什么?”

为什么。

微风轻拂过,他?鬓边几缕发?丝迎风而动,清雅出尘。

如果只是他?自?己,怎样都好;可若落在她头上,那就什么都不行。

“今天之事,换做谁,也不会生气?的,”但凡是人,不是猪狗不如的畜牲,“但如若我心?存丝毫怨气?,你要做的,也不该是哄我,而是……”

姜眠追问:“是什么啊?”

而是将他?杀了。

背恩寡义,如何能留。这话?在唇边反复思量,宴云笺终是没说。

对她,他?不太舍得教这么重的话?,吓到她。

姜重山要教他?的东西,他?懂,但在善面前,他?便是卑微些,笨拙些,匍匐在地,露出软肋与伤口,也不会受什么伤害。反倒是她她该学的,比他?要紧迫的多。

“说啊,干嘛话?说一半?到底是什么啊?”姜眠又等了半天,好奇心?更重。

宴云笺道:“打一顿。打的我再不敢生出异心?为止。”

等了半天就等来?个这,姜眠无?语:“怎么能用这种手段解决呢?那也得分人分事啊。亏我刚才听你语气?,还觉得会是有道理的东西,算啦算啦。”

她哭笑不得挥挥手,侧过头看湖边青柳,迎风微动。

夏日清风混着淡淡青草香,她满心?安宁与快意。

这一块历史,就这样改变了。

虽然?看上去很小很小,只是一个名字。说不重要,确实微不足道,可说重要,它却占据了宴云笺人生中?那五年最浓墨重彩的时光。很多笔者甚至直接将这一部分历史中?宴云笺的名字直接写作姜恒,所有的军功,荣誉梁朝历史上最后?焕发?出熠熠光辉那几页,全都来?源于同一个精彩绝艳的人物。

甚至一些研究者会将精彩绝艳的姜恒与恶名昭著的宴云笺割裂成两个不同个体来?看待,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