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笺笑了:“不觉得疼。”

姜眠不太相信:“我能碰一下吗?”她说着就要伸手。

宴云笺立刻起身:“别?……不能碰。”

他?反应大到让姜眠都有点?不好意思她绝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他?断骨情状,他?这么一来?,自?己就好比强迫素白雪衣的禁欲者破戒一样。

许是他?也觉自?己反应大,低声解释:“我不是嫌恶你的意思。”

“我又没生气?,不用特意解释,”姜眠软声说,“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啊。”宴云笺这人,要是真厌,绝不会是这样一副表情。

但不嫌恶她,那是嫌恶自?己了:“你过来?坐,我不乱碰你了,别?站着腿疼。”

姜眠摸摸头:“我刚才就是着急才说的,说完才想?我看了也不懂,还是得请个大夫来?。”

“姑娘,这不妥……”

“妥不妥的,你坐下说嘛。”

宴云笺缓慢坐下,离她几寸距离:“我才出来?,皇上的人必定还盯着,为我大张旗鼓怕落了口舌。”

他?温声道:“别?担心?,对你,我不会说谎。乌昭和族人体质特殊,你此前见过我愈伤的模样,确实早两天就不疼了。”

要这么说,姜眠比刚才放心?些了,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那个,宴云笺……”

“嗯?”他?回应的声音极温柔。

“刚才说了半天你腿伤,其实你受伤都是因为我,我在你面前会觉得有些愧疚……你豁出命来?救了我,我却没能保住你的义举叫世?人皆知,埋没了你的功劳,甚至到现在才能对你道一声谢……”

“虽然?虽然?我知道一个谢字很微不足道,我以?后?一定加倍对你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宴云笺笑容浅了些:“姑娘万不要这样说,我做这些,并不为名。你本就不必向我言谢,此事本就是我理所应当的分内之事。”

姜眠听的拧眉,不认可:“这怎么能是分内之事呢?当然?不是啊。没有人理所应当该为另一个人付出生命的,你以?后?……不能再这么不顾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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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有道理,她总是会用最柔软清甜的嗓音说这些滚烫的话?,但在他?这里,却不成立。

宴云笺声音很沉,只说:“此事我若早察觉提防,也就不让你受惊了。”

姜眠问:“你都把?责任给自?己扣到这种程度啦?”

她真的哭笑不得:“把?我推下城楼的是凤拂月,你别?瞎揽了宴云笺。”

看宴云笺薄唇微动,似乎还要说话?,姜眠忙伸出一只手来?制止:“好啦好啦,停,这件事就这样吧,反正我会记得你的好就是了。我们说下一件事。”

宴云笺从善如流将话?咽回去。

他?一向不会拒绝姜眠,正如她所说,他?也将她的好默默铭记心?中?便是。

“姑娘要说什么?”

姜眠稍弯腰自?下往上瞅他?:“后?来?爹爹没再要求你改名的是吧?”

宴云笺柔声道:“没有。”

“那刚才爹爹他?……他?最开始……”不行,这么问,也太直接了。

姜眠揪着手中?丝帕,把?嘴闭上,偏头沉思。

宴云笺一直耐心?等着,但这等的时间有些长,他?虽不急切,但有担忧:“姑娘是……遇到什么难事么?”

姜眠的丝帕都快揪变形了:“倒是不难,我就是想?问你……嗯……”

宴云笺听出她有顾虑:“姑娘对我说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想?问的,我都愿意答。”

姜眠小声:“我的问题很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