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我之前才从靖梧宫出来,宜妃娘娘伤心得很,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看着实在可怜。”

赵锦擦着眼角:“是啊。”

“可是……怎么不见皇上去陪一陪宜妃娘娘呢,听闻他这几日总去晴和宫,那里住的是哪位娘娘?”

赵锦叹了口气:“你呀,原来整日只知道傻乐,当然不晓得这些。晴和宫那位……唉,我也不知该叫做姑母,还是娘娘。”

姜眠大脑有一瞬间的短暂空白:姑母,那岂不是皇帝的妹妹?

她隐隐抓住了什么,却又觉得太过错愕,下一瞬听赵锦说道:“嘘,阿眠,这事儿不好说,我只告诉你。”

她声音很低很低:“那位她曾经是大昭的皇后,大昭国破后,她……总之,父皇留了她性命。”

赵锦似乎并不太懂这些话的含义,只知道这是禁忌,看在好友的面上才说给她听。

但这些话,却在姜眠心脏上深深扎下一根刺其实历史上大昭并未留下太多痕迹,在后世以及现代争论谁为华夏正统这个问题时,大昭始终在边缘,即便它曾国力强盛,但因地域,风俗,种族等等原因,它只不过是历史年轮中平凡的一轮而已。

国破只有匆匆几笔,更恍论其中的人。

可是处在这片土地上,听着这样的事情,才知被掩盖的残忍不仅仅是那位悲惨的公主,更包括跪在门外的宴云笺。

他这两日是怎样过的?

为人子女,亲闻母亲受辱,比凌迟更甚。

姜眠浑身发冷,回到自己宫殿,直到夜幕低垂还在发呆。

不多时,外边说宴云笺被放回来了,在门外给主人磕个头再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