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祝知希?”贺雪尧这样问?,语气却很确切。

“对,我只是想让他放心,所以,关于?治病的?事,你……能不能晚上就回他一通电话?告诉他刚刚你说的?那?些好消息,然?后说,对方已经同意为我的治疗捐献腺液,并且会请最顶尖的?专家会诊,康复基本没有问?题。”

贺雪尧听?完,莫名叹了口气,又笑笑,说:“好。”

尽管在这件事上,贺雪尧更多的?是为?他自己,但他的?确是个很守信的?人。电话在下班时就打了过?来?,祝知希是在回家的?路上接到的?。他开心异常,对着电话说了许多个谢谢,中奖了似的?,抓住他的?手,晃了好几下。

傅让夷盯着他的?手,听?见?他叫“雪尧哥”,却没有任何醋意萌生。

这个时候应该笑了。应该对祝知希说“是啊,太好了”,或者“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治疗的?”。但最后,傅让夷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扭头看窗外的?风景。

天灰蒙蒙的?,总感?觉又要下雪了。

这个冬天好漫长。

回到家里,祝知希声称自己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做,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我不能进去陪你吗?”傅让夷问?。

祝知希露出撒娇的?眼神:“就一会儿。”

“好吧。”傅让夷同意了,帮他关上了门。

他离开走廊,站在客厅发呆,忽然?间意识到自己这几天过?得一团糟,曾经井井有条的?生活秩序也都被?打乱,竟然?连洗烘机里的?衣服都忘了取。

于?是,趁祝知希忙碌自己的?事,傅让夷用一只手抱出衣服。他发现一件异常糟糕的?事。某一件的?口袋里夹了纸巾,所有的?衣服都粘上了白色的?碎屑。

他找了找,果不其然?,源头是祝知希的?风衣外套。

这种事发生过?不止一次,每次他三令五申,依旧效果不佳,祝知希解决不了这种问?题,总是靠撒娇解决他本人。每次他也都咬一口脖子当做教训,事后告诫自己,下次洗衣服之前,一定要摸干净祝知希每件衣服的?每一个口袋。

又失误了。

这一次,傅让夷还是坐在沙发上,和往常一样,细致地揪掉那?些白花花的?碎屑,拽着衣服一抖,细小?的?纤维漫天飞舞。

思?绪莫名飘远,毫无缘由的?,他想起之前看过?的?一部电影,了解到了一种职业,叫遗物整理师。

当时的?傅让夷想,他这样的?工作,与之也有相似之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