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的神情确实疲累，又或者是因为这一声示弱的“阿勇”，方勇终于不再坚持，收拾完了地上的残局，便熄了灯陪他一起上了床。

屋子黑了，可燕回时却根本无法闭上眼睛，刘小虹肿胀的尸体在黑暗中无比清晰的盘旋在他的脑海里，凸起的眼珠直愣愣地盯着他，仿佛是无声的质问，你为什么不替我报仇呢？

他们该怎么做？梁铮真的能找到姚秋林的破绽吗？想到梁铮，他几乎下意识地想要去摸手机，身后的人很敏感，立刻抬起头，“怎么了？想要什么？”

“……喝水。”

“好。”方勇端来了水，还拿来了毛巾为他拭干颈后的冷汗，这一夜，他也几乎没有合眼，燕回时每一次翻动，他都会抬起身查看一下，探一探对方的额温，发现并无异常后才会睡回去。

直到天边已经微微泛亮，折腾了一夜的方勇才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燕回时却依然一丝睡意也没有，脑中盘旋着千丝万缕，鼻端始终弥漫着那股尸臭味，如影随形，这让他连呼吸都要鼓足勇气。

他悄悄翻身下了床，轻轻走到了客厅里，一地狼藉已经被简单的收拾过了，唯有那件冲锋衣被粗鲁的扔到了一边，他愣了一会，鬼使神差一般的走了过去，跪在地上捡起那件冲锋衣，抱进怀里，将脸埋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