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俱是一惊，燕回时先反应过来，用力撞开身后的人，扑到地上，捡起一片碎瓷片。“我做错了什么？我有什么错？” 他的声音颤抖，可拿着瓷片的手却很稳，定定的抵在自己的颈上，“你以为我想么？生了这么一张脸，让你们各个都惦记着，红颜祸水，可我是个男人啊！！”

泪水从眼眶中夺眶而出，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中神色渐渐变得癫狂，“我没有想过招惹你们任何人，是你们不肯放过我！既然如此……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毁了这张脸！”

“回时！” 方勇看着他举起手就往自己脸上划过去，心中大骇，一把冲了过去用力按住他的肩膀，两个人抱在一起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碎瓷片割裂了皮肉，撕出了一声轻响，血腥味随即蔓延开，方勇慌张的扶起他，检查再三不见他身上有血，这才感觉到痛，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胳膊上被划伤了。

手机铃声突然在此时突兀的响起，方勇不耐烦地回头瞥了一眼，待看清来电人名之后，立刻按了接听。

“徐叔？”

“小勇，你在家吗？小时到家了没有？”

“……到了。”

“到了就好，到了就好，他睡了吧？他今天跟我跑了个现场，第一次见着尸体吧，怕是吓着了，我让队里老邓送他回来，说是一路都没说过话。我有点担心他，你心里有数就好，明天早上等他醒了，好好陪陪他，要是他有点什么不对，你就送他来局里，我让我们这的专业心理辅导给他纾解一下。”

“……好，知道了，谢谢叔。”

挂了电话，屋内一时无言，过了很久，方勇才低低的开了口，“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去了命案现场。”

血腥味弥漫在屋子里，徐耀辉的话又一次勾起了今晚的记忆，燕回时推开方勇，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摸到水台边，本想接一杯水，可还是没有忍住，弯下腰吐了起来。

“老婆！”方勇紧张的冲了过去，拿了毛巾过来，等他吐完帮他擦洗干净，正欲扶他去一边休息，却被燕回时一把推开，“别碰我。”

他愣了一下，却听到对方声音发颤，“身上脏，我去洗个澡。”

“不脏！我不嫌你，我陪你一起洗！”

燕回时停下了脚步看着他，瞥了一眼他身上的血，厌倦得摇了摇头，“你身上有伤，去处理一下吧。”

等燕回时洗澡出来，方勇又下了一碗汤圆，柔声软语的端到了床边，“宝贝儿，你刚才胃里都吐空了，吃点热的，舒服点。”

“我不想吃，我想睡了。”

“吃两个再睡，就两个，好不好？回头仔细胃又疼。”

汤圆个头很大，馅料饱满，在莹白色的面皮下透出黑色的芝麻馅来，令他一瞬间响起刘小虹的尸体上那些黑色的尸斑，又是一阵反胃感涌上来。

“听话，吃一口，你不是最爱吃这个牌子的汤圆吗？我特地让人去买的。” 方勇还在坚持，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口的恶心，摇了摇头，“拿走！”

“就一口，好不好？”

“滚！” 食物的甜香味前所未有的刺激着他的大脑，他实在是倦了，所有的克制力在那一瞬消失，他猛地推开对方，一碗汤圆瞬间滑落出去，咚地一声砸落在卧室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燕回时一怔，紧张的看向对方，下意识地攥紧了被子往床的另一个角落里缩过去，方勇刚想发火，回头见他这样，反倒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的笑了起来，“你干嘛……怕我怕成这样？我又不会打你。可你这……真是，这汤圆我煮的仔细，软硬刚好，我知道你不爱吃烂的，点了三次水就起了锅，算了算了，不想吃这个，我去帮你下点面？”

“我不饿，阿勇，我想睡觉了。”

也许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