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喷薄怒放，一条面目可憎的黑蛇被斩断了，血液浇透了一地，瘫绕在腰间，蛇尾隐入那个黑色的纹身里，对比出强烈的诡异感。

“穿上衣服吧，身上都是冰的。”

燕回时呼出一口气，唇侧一片血肉模糊，吞咽中尽是血腥气，他点了点头，低声说了一声“谢谢。”

手脚俱是麻的，这让他花了很久才将衣服穿戴齐整，向归鸿已经回到了桌前。那个人看向他，面色一如他刚进来的时候一般平静，只是眼中多了一丝势在必得，燕回时有一种错觉，那条蛇从未死去，它不过是换了另一张皮而已。

“向局长，那舟鸣岛的方案……”

两个人对视片刻，燕回时的脸色苍白，只有唇中一点血色，向归鸿突然伸出手，用拇指按住他的唇珠擦了擦，“不要急，他很快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也是。”

***

“燕先生回来了！”

燕回时踏进房子，李伟平率先迎了上来，“您可算回来了，方总担心了一个晚上呢！”

方勇在客厅门廊边站了一会，才忍不住走了过来，“怎么样，他有没有……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他疲倦的摇了摇头。

“那……这个案子？”

“没问题的，向局长很满意修改后的方案，特别是净水循环和排污系统。”

对面的两个人闻言表情都轻松了起来，方勇板着的脸顿时松懈下来，“太棒了！老李，你之前还说回时那个提议不切实际，果然还是他了解向归鸿！”

“燕先生自然聪明，只是方总，等开发批准下来后，我们还是应该仔细斟酌一下，目前的投入实在是超出先期预算太多了。何况，咱们未必能贷到这么多款啊。”

“舍得下注才能赢大的，再说了，将来博彩放开，这便是一本万利的一条路，现在投入再多，也不过是小钱！你就是顾虑太多，思前想后，上次绿色长廊那个案子你也是扒拉个计算器跟我哭穷，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是，还是方总和燕先生看得远。”

身边的两个人兴奋地七嘴八舌，燕回时的脑中一片混乱，向归鸿的态度令人困惑，他本能的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想了一路，却始终无法理清思绪。“你们先聊，我累了，去洗个澡。”

“等等，你还没吃饭吧？先吃点东西，回头仔细饿狠了胃疼。”

“对对，先吃点东西，我去帮燕先生把饭菜热了。”

看着李伟平急匆匆的向厨房跑过去，燕回时摇了摇头，推开方勇的手，“我不饿，让我洗个澡，先睡一会吧。”

“手怎么这么冰……” 见他转身要走，方勇去拉他的手，却不小心扯到了衬衫的袖脚，身后的声音戛然而止，但很快一股大力冲了过来，将他一把按到了墙边。

“唔……！方勇你做什么！”燕回时的肩膀撞到了墙上，疼的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方勇没有接话，只是伸手拉下他的领子，那里露出几丝殷红的花蕊，像极了激情过后留下的印记，燕回时微微一颤，反应了过来，索性不再挣扎了，回过头看向对方。

方勇眼中的怒火簇地燃了起来，唇边的线条紧紧的绷着，伸出手猛地扯开了他的衣襟，衬衫扣子崩落一地，随着撕拉一声，皮肤再次暴露在空气中。

“他画的？”身后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半晌才传来人声，“他怎么画的？！”

“就像这样，像你想的一样。”

“我不问，你就不打算告诉我么？！”方勇猛地攥紧了他的肩膀。燕回时一点点回过头盯着他，眼底通红，衬得脸色愈发惨白，“你把我像个礼物一样送过去的时候，就没料到会发生点什么么？”

肩上的手骤然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