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局长说笑了。”燕回时抽回了手，垂下眼不去看他，却依然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炙热的温度，他咽了咽口水，尽量平静的开口道，“向局长，新的方案请您慢慢过目，如果有问题，您可以随时直接联系方总。”

“呵……三句不离方总，是他要你这么说的？真无趣啊，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那天儿又阴又冷，可你却那么鲜活，却又那么沉静，像一颗小小的月亮，温柔的明亮。”

“？” 燕回时疑惑的愣了愣，第一次见我……那不就是大半个月前吗，那天……冷吗？“向局长……”

“把衣服脱了。”

“？……！” 燕回时的话还没说完就断在了口中，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眼睛随即瞪大了，他情不自禁的抬起头，正对上对方玩味的笑容，“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 向归鸿抬起手摸向他的颈侧，衬衫的领子裹的严严实实，只有颈后一段雪白，干净的像他的灵魂一般，透着亮，透着光。

“你知道Pasquini的那一座《海上升起的维纳斯》吗？一直被誉为是20世纪最美的人体雕塑，可要我看，你的身体线条尤甚雕塑。”

“你这样一件艺术品，不该裹在这样的衣物里，它们配不上你。”

燕回时咬着唇，一口气颤悠悠地分了几次才缓缓的吐了出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不顾一切地转头逃走，可脚跟却是麻的。就这样对峙了一会，他抬起手，一颗一颗解开了衬衫的扣子，微凉的空气顺着敞开的衣领贴上了胸口，仿佛在那里开出了一个黑洞，将所有的感觉和情感都吸收了进去，只剩下机械的动作。莹白纤细的肉体从中露出来，像是黑夜里不疾不徐绽开的娇嫩的花朵，又像是划破静夜的光亮。

最后一片布料离身的时候，他微微侧开了脸，却依然挺直着背，白炽灯在他光裸的背上镀上一层光晕，将那一片细腻延伸到地上的影子里。他沉静的仿佛真的像一尊博物馆里展出的雕像，只有胸膛在微微起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脸上和唇上的血色在对方的注视中渐渐流逝，然后集中染进了眼眶里，上翘的眼尾弯出了一道尖儿，积了一捧殷红。

“夕颜凝露容光艳，”向归鸿走到他身侧，撩起他后颈上垂着的碎发，轻轻吸了一口气，“当真活色生香。只是这里，可惜了。”一阵热度覆盖上了他的腰窝中间，向归鸿用手摩挲着那个纹身，突然说道，“趴到桌边上去。”

“！向局长！燕回时的尾音有一丝掩饰不住的颤抖，指甲掐进掌心里。

“想什么呢？你跟着方勇一天，我便不会碰你。” 向归鸿在他耳边吐着热气，像一条无形的毒蛇钻进耳膜里，“我不喜欢和人分享东西。”

东西……他咬住自己的舌尖，克制住内心那股想要尖叫，想要回身在对方脸上打上一拳的冲动，默默的走到桌边俯下了身。是了，在他们眼中，自己怎么算是个人呢？不过是一件美丽的东西，一个承载着他们的欲望和野心的玩物罢了。

背上突然一凉，燕回时微微一颤，腰上落上了一只手，“你不爱他，就像我想的那样。否则今天，你不会脱下这身衣服。”

凉意顺着背延伸，燕回时终于察觉出来，这是笔刷沾着颜料在光裸平滑的背上游走着，他死死的咬着唇，整个人绷得僵直，心口的那个黑洞山呼海啸，仿佛被填满了，化成一股剧烈的干呕感，这让他几乎站不稳，只是凭着本能撑在原地。

眼前一片模糊，光影交织出扭曲的形状，穿过视线前方，嘴唇咬的发麻，却始终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直到身后的凉意突然抽离。

“喜欢吗？送给你的。”向归鸿将他拉到落地镜前，又拿过一面镜子，沉醉的盯着镜中的画面。他的背上落樱一片，堆积出艳丽而腐败的土壤，一朵月光花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