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希望尹棘能狠狠地咬他?一口。

让痛觉来替他?确认,她没有出事,她还活着,她不?是?他?幻想出来的丸丸。

但?大脑就像被下咒般,循环播放着他?发现尹棘沉睡在浴缸底部的画面?,他?的太阳穴在突突跳动,额角也暴起了青筋,更用力地抱紧了怀中的女人。

是?他?教她学会?的游泳。

也是?他?让她不?再?惧怕下水这件事。

若放在两年前?,尹棘绝不?敢在浴缸泡澡,身体稍稍感受到浮力,都会?有应激的反应。

他?将她的胆子纵得越来越大。

却也让她对一些危险的事物失去了警觉。

丸丸昏睡过去后,在那些水里泡了多久?

两分钟?还是?三分钟。

是?不?是?只?要再?多出一分钟,他?就要永远失去她了。

无论是?在少年时期,还是?在几?年前?,他?都仅是?因为她的抗拒,才会?产生不?安感,才会?觉得心灵饱受折磨。

但?在他?们相恋得更深后,也并不?意味着没有别的考验,他?答应过她,会?努力抵抗无常的力量,但?她却那么迷糊,那么没有自觉性。

今年才过去了几?个月,他?就被她惊吓了好几?次,从年初以为她精神失常而走丢,再?到她以身犯险,替她捱了原之?洲那一闷棍,骨头都差点儿被打断,再?到这一次,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三次了。

不?管是?乌龙也好,还是?真实发生的事件也罢,每一次,他?都切身感受到了将要失去她的痛苦,每一次,他?都感觉心头肉在被刀血淋淋地剜。

他?不?清楚搬弄机缘巧合的造物者,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这么多的事件,叠加在一起,足可以将一个正常的男人逼疯。

更何况是?本就不?正常的他?。

他?因为尹棘而磨练出的强大意志,就快要濒临瓦解,想要将她禁锢起来的念头,也比从前?的任何时刻,都要强烈百倍,千倍。

他?势必要更偏执疯狂地去爱她。

恨到又想用牙去咬噬她,但?看?到那身沾满了水痕的白皙肌肤,心脏却有些发胀,还是?舍不?得继续欺负她,只?好低头,吻了吻女人肩膀上的那道靡红的印记。

“要衣服。”尹棘眼眶泛湿,催促道。

原丛荆被她气笑了,冷嗤道:“人都差点儿就被淹死了,你竟然?还在乎自己穿没穿衣服?”

尹棘恢复了些气力,抬起眼,看?向男人无比阴沉的脸,觉得有些陌生,好像很久都没从他?的轮廓中,窥见过那副凌厉又凶妄的恶犬模样。

不?免生出些许恼意。

但?无论是?手臂,还是?腿部都被禁锢着,她干脆张开嘴,狠狠地咬向了他?的肩膀,恰好就是?刚才他?咬她的地方。

她红着眼,不?忿地说:“我都快被淹死了,你还对我这么凶。”

话音刚落,便觉出男人的呼吸明显停滞住,他?发出了低低的嗯声,似乎倒抽了一口气,原本将她松开了些,却突然?又将她抱紧,力度大到,像要将怀中的女人揉进骨血里。

某种意义上,确实是他的错。

是他没有保护好丸丸。

自责和懊悔的同时,更他想找出一副永远都解不?开的镣铐,将她随时随地都绑在身边。

但是小青梅明显也被吓坏了。

他?现在应该好好哄她。

男人抬起手,扣住她湿湿的短发,偏过头,去吻她的额角,低声说:“对不?起。”

“但?是?今晚,我没办法对丸丸温柔。”

原丛荆轻抚她湿发的动作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