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难得戚忘风对公司项目有这个积极性,是以戚父心里小算盘转一圈,又笑了,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了。
什么美国佬的夫人,还是儿子重要啊。
只要戚忘风不是捣乱,那甭管什么美国法国大不列颠国的,天塌下来老子也能给他顶着,再说那大洋之外,美国公司的手还伸到中国来了?
戚父能混到这个地位,除了脑子,想来跟这满身匪气也脱不开关系。
戚父非常熟练的切了第四个小号给戚忘风发消息。
“你要干就好好干,别整些有的没的幺蛾子。”
对面给他发了个ok,别烦。
戚父还想再说点什么,再发过去,又给他拉黑了。
戚父:“。”
戚父想,这特么还不如养个叉烧。
*
夏知被戚忘风一扔给扭了脚,再瞧见戚忘风,就不笑了。
以前夏知瞧见戚忘风凶他,就觉得好玩,整天无聊,就趴在玻璃墙上观察戚忘风生气。
戚忘风喜欢观察夏知,夏知自然也是喜欢观察戚忘风的。
大抵有点人自以为在看猴,实际上猴也在看猴的味儿。
但冷不丁被玻璃墙外的猴给弄伤了,夏知就不愿意跟该猴玩了,当然也不愿意对该猴笑了。
毕竟崴那一下疼得要命,虽然夏知现在听不懂人话,但他特别记疼。
谁让他疼,他就不跟谁亲近,还要凶。
戚忘风再来找夏知,夏知就对着墙角不看他,也不笑,不讲话,随便他怎么样,就半点也不搭理他了。
于是李墨发现戚忘风最近有点焦躁。
他就看见自己的上司紧紧锁浓眉,手中钢笔转来转去,本来能心无旁骛的刷一天题,现在刷一会儿就往窗外看看,往墙上看看,往博古架上看看,往沙发上看看,最后再往李墨脸上看看,开始吹毛求疵:“你今天是不是没洗脸?”
李墨:“。”
李墨面无表情:“洗了。”
戚忘风开始找事:“没洗干净,看着好烦,再去洗一遍。”
李墨:“。”
又来了。
李墨就去把脸又洗了一遍,回来看见戚忘风把书翻得呼啦啦响,但显然一个字也没瞧进去。
戚忘风学习是很好的。
虽然人看着浮躁脾气差得很,没什么耐心,但那是对没兴趣的事。
对于有兴趣的事,那就完全不一样了,甚至可能偏执的可怕。
李墨听说过戚忘风三年前很在乎一个篮球对手,一直想着打败他,为了一个赌约,那段时间几乎天天练球,到了疯魔的地步。
只可惜那个人似乎出了意外,球赛也不了了之了。
但戚忘风依然每年都会在那个日子,去那个篮球场。
他近乎偏执的守着一个约定。
等着一个不可能回来的人。
……
戚忘风翻了几页书,忽然说,“我很过分吗?”
李墨“啊”了一声,没回过神来:“什么?”
戚忘风烦躁的看他一眼,唇紧紧绷成一条线。
李墨知道,这是他要发脾气的前兆,但是过了半晌,戚忘风出了口气,说:“我很过分吗?”
李墨不明所以:“呃……?”
戚忘风忍无可忍,啪嗒把书砸了,才把话挤出来:“我带着夏知跑五十米很过分吗?!”
戚忘风说完,又觉得有点丢脸似的,移开了视线,捏着钢笔的手紧握又放松。
李墨:“是……”有点过分。
毕竟怎么说夏知也是个状态不稳定的病人,还把人脚弄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