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曾再找过薛温书的麻烦。薛温书本想着如此最好，但越华清不知想些什么，交代了他许多话，叫他去同陆十丸多说些话。

薛温书心中疑惑：“为什么要同陆将军说话？”

越华清抚摸着他的侧颊，微微笑着：“陆老将军没来，想来是身子骨不行了。既如此，西疆的兵权便会统统落在陆十丸手上。你与他多说些话，自然有好处。”

越华清这样说，薛温书便也觉得有道理。趁着中途队伍停下来休息，薛温书便下了马车慢慢踱到了陆十丸身边陆十丸说要做他马前卒，便真替他牵马。

薛温书在心中背了背越华清同他说的那些话才开口：“陆将军，西疆如何了？”

陆十丸低着头，只是他身量太高，即使低着头也需要薛温书仰面看他。他恭敬回答薛温书：“父亲仍镇守西疆，片刻不敢懈怠。”

薛温书“哦”了一声，开始背第二个问题：“你此行赶来，日后如何打算？”

陆十丸听了这个问题，头垂得更低了：“臣愿以此命为陛下赴汤蹈火。”

这个答案也同越华清猜测的差不多，薛温书干巴巴“哦”了一声：“那……你觉得时远如何？”薛温书依旧怕时远，因而小心四顾了一圈没看见时远的身影时才又看向陆十丸。

这回陆十丸抬起了头，他看向了薛温书，眼瞳却是微微泛蓝的据闻陆十丸的母亲是西域人。他压低了声音坚定开口：“时将军……时将军乃用兵奇才，但家父曾说时将军脾性太烈，恐怕会害主。若陛下有意，臣可为陛下先除之。”

薛温书闻言吓了一跳，他连忙搭住陆十丸的手腕：“嘘，可别乱说。”他慌张四处张望了一圈，才又向前一步贴近了陆十丸，他冲陆十丸招了招手。陆十丸迟疑了一瞬才缓缓低下头，薛温书凑近了他的耳边小声开口，“皇后说，到了桂南，时远若有盖主之意”薛温书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他愣了一下盯着陆十丸的耳朵，“陆将军，你的耳朵怎么会动？”

薛温书说完这句话，便见陆十丸的耳边又动了一下。他侧过脸去看陆十丸，却见陆十丸面色略略泛红。薛温书更加疑惑：“你怎么了？”

薛温书没叫他直起腰，陆十丸便依旧弯着，只是他垂下了眼不敢看薛温书的脸：“臣、臣自幼如此……天生耳朵便会动。”

薛温书疑惑又好奇：“真的吗？”他伸出手要摸陆十丸的耳边，手指尚未碰到时陆十丸的耳边便又抖动了一下。薛温书觉得有趣，一把抓住了陆十丸的耳朵，他新奇道，“真的会动！”

薛温书还要再说些什么，但身后忽然传来了越华清克制的声音打断了他：“陛下。”

薛温书转过脸，看见马车帘子后越华清露出的半张无暇的面孔：“陛下，外面有风，回来吧。”

薛温书还要开口：“可是我还话没有同陆将军说完”

越华清打断了薛温书，他面色似有些冷淡：“下次再同陆将军说罢。”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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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温书回到马车中，却发现越华清面上神色淡淡的，似是有些生气了。薛温书不知是谁惹得越华清不悦，他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猜测着越华清是身子又不舒服了。薛温书贴到越华清的身侧：“凤奴，你身子不舒服了吗？”

越华清一手撑着额间，半侧着面垂眼看着他，半晌才开口：“是有些不适。”

薛温书连忙询问：“是哪里不舒服呢？”说起来，他都不知道越华清是生了什么病，面色总是苍白无血色。他心中更加担忧，“等到了桂南，我便求陆将军为你请一位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