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三娘牵着薛温书的手将人牵起来:“怎么了,你又闯祸了?”
薛温书闻言卡了一下,他很不好意思地开口:“这回不是我,是哥哥。”他委屈地低下头,埋怨般开口,“我明明有喜欢的人,哥哥为什么还要塞别人给我。”
薛三娘面上含笑,她看了一眼沉默着立在薛温书身后影子一样的常菁又垂下眼对着薛温书温和地开口:“大哥总是为你好的。”
薛温书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薛三娘,他脸上惊慌:“三姊,你也不帮我吗?”
薛三娘带着香气的手轻轻抚过薛温书的额角:“怎么会,你不是说除了大哥,我是最疼你的。”她端详过薛温书的眉眼,“你看,你也长大了,再不是小孩子了……你长得很像大夫人。”
薛温书有一瞬间的茫然:“是吗?”薛氏姊姊妹妹众多,但只有薛琅和薛温书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薛温书生母早逝,他没见过自己母亲的模样。因为从来没有见过母亲,薛温书反倒不留恋母亲的爱,他很快又牵住薛三娘的手指晃了晃,撒娇似的开口,“三姊,你想想办法,帮帮我。”
薛三娘思索似的长长“嗯”了一声:“好,我帮你。”她隐约似乎知道薛琅为什么会给薛温书找两个服侍的身边人,可就是因为知道才更不能说出口。薛三娘垂下眼,她轻声道,“大哥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当下大概也只是有些气你离家出走才对你这般强硬。既然大哥送了人服侍你,你越是反抗越是惹得他生气,倒不如装也装出个喜欢的模样。等大哥不生气了,再提将人送走,到时候大哥消气了自然会顺从你。”
薛温书将信将疑的:“真的吗?真的这样就能让哥哥把那两个人送走吗?”
薛三娘长长地看了薛温书半晌,露出了一个浅淡如水的笑容:“当然。只要这样做,他会把人送走的。”
常菁闻言骤然抬起眼,在同薛三娘如镜的眼瞳对视了几息后又同影子一般沉默着缓缓垂下了眼。
薛温书从薛三娘口中听到了解决问题的良策,他又同薛三娘说了会儿家常话后便轻轻快快地回去了。
房屋内拓栾和赤伶像两个精致的摆件般一动不动安静地跪坐在床榻边,薛温书连忙走过去将人扶起来:“你们怎么啦?”
薛温书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两人,却没能从两人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他“唔”了一声没想明白,只能道:“以后不要这样跪着了,膝盖会疼的。”他忽然想起什么,很是兴奋地转过身去翻自己的大柜子,又从装首饰的木匣子里翻出两根剔透的玉簪子。
薛温书抓着这两根玉簪子,先是看了一眼傀儡一样沉默着站在一边的常菁才故作镇定走到拓栾与赤伶面前献宝一般殷勤地递过去:“送给你们的。”
赤伶下意识要接,在发现拓栾一动不动没有伸手时才又缩回手。
薛温书有些疑惑,他以为是拓栾觉得簪子不好,转身便想再去挑别的,但拓栾忽然伸手抓住了薛温书的衣袖。他抬起眼望着薛温书:“奴不求身外之物。”
拓栾相貌清冷,此刻微微垂下的眼与弯起的唇衬得他身上有一种黑白杂糅的矛盾与斑驳,像乌云半遮的月,也像幽夜盛放的昙花。他低下头,唇几乎贴到了薛温书的脸边,耳语一般缠绵开口:“公子,奴心悦公子。”
薛温书有一瞬间的惊惶,但他很快强自镇定下来,屏息迟疑了几息才轻轻用唇在拓栾脸上碰了一下,结结巴巴开口:“嗯、嗯……我也挺喜欢你的。”
不知道是因为说谎话还是因为离拓栾太近,薛温书感觉一股热气从脖子扑上了面颊,他红着脸站了半晌,在发现无人说话时才疑惑地转了转眼睛看向拓栾。但拓栾没有在看薛温书,反而看向了薛温书的背后。那一瞬间拓栾眼中的东西很奇怪,像是隐喻的讥讽,又像是一种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