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菁沉默着不说话,薛温书心急之下又抱住了常菁的手臂:“常菁、常菁,你帮帮我。”
常菁把手臂从薛温书胳膊中抽出来,他很慢地回答道:“我已经帮了你一次,但结果并不好。”
薛温书脸上有些茫然,常菁慢慢补了一句:“你同人约了私奔那天,是我引开人放你走的。”
薛温书脸上更是茫然又惊讶:“啊?”他很快反应过来,哀求道,“这是两回事嘛,这回我又不是要和人私奔……外面日子并不好,我以后不会离家出走了。”
常菁看他半晌:“好。”
薛温书松了一口气,连忙跟着常菁的脚步追了上去。但越是靠近越华清的院子,薛温书心中反倒越是焦急和心怯,他拽住了常菁的衣袖小心翼翼问:“常菁,凤奴很生气吗?他发脾气了吗?”
常菁视线很平地放在面前的路上,他淡淡回答:“没有。”
薛温书有些怀疑:“真的吗?”他松开常菁的衣袖嘟嘟囔囔起来,“我知道凤奴脾气不好的。”
常菁木头一般没有说话,只是在让薛温书等在越华清的院落门口等了一会儿。他进去了一会儿才又走出来:“可以了,公子进去吧,只有半柱香的时间。”
薛温书顾不得其他,连忙跑了进去。他推开门直奔卧房:“凤奴、凤奴!”
卧房内尚有未散的药香,架子床的帘子也散着,只隐隐约约透出其后的影子。
薛温书想要掀开床帘,床帘后却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白得泛青的手拦住了他。薛温书听见越华清在床帘之后咳嗽了几声,声音也压得极低:“宝宝,我病还未好,不要拉开床帘,否则染给了你。”
薛温书连忙双手握住越华清的手,他满脸都是担心:“凤奴,你的身子又不好了吗?府上的医师怎说?”
越华清的声音掩在床帘之后:“不碍事,只是要再过几日。”他顿了一下,“你如何了?”
被越华清这样一问,薛温书忽然支支吾吾起来:“我、我……哥哥往府里买了两个人。”
床帘内越华清的声音停了许久:“这样啊。”他忽然轻声问,“你喜欢他们吗?”
薛温书唬了一跳,他激动地差点扑进床铺里:“凤奴,我没有的!呜呜……我好害怕,哥哥从前从来没这样欺负过我。他说若是我不把人收下就把他们卖到娼馆里去。”
一帘之隔,越华清面上霜一般冷凝着,他心中想着卖进娼馆里倒省事,口中却道:“是么?你哥哥不该是这样坏的人,恐怕是吓你的吧。”
薛温书抽抽噎噎迟疑着抬起脸:“……真的吗?可他看着不像在说假话。”
越华清垂下眼,从缝隙中看着薛温书的手:“既然这样,多两个仆人不是坏事。只是外面的人不干不净的,不要叫他们近你的身。”薛温书的手闻言哆嗦了一下,越华清用了些力气将薛温书的手攥在了手心,他一字一吐,“宝宝,你不会叫我伤心的吧?”
薛温书的手哆嗦得厉害,他面上惊恐,半晌才像是下了决心般重重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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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一见到越华清、听见越华清的声音,薛温书突然又有了反抗薛琅的勇气,他从越华清的院落中走出,对着常菁微微仰着头开口道:“常菁,我还是只要凤奴。哥哥太胡闹了,我该和三姊说说,三姊总是站在我这里的。”
常菁眉眼一动不动没有说话,只在薛温书如昂首公鸡般大步走出时沉默着跟在了薛温书身后。
薛温书直奔薛三娘的院子:“三姊!三姊!”
薛三娘手上在绣白绫红里的兜肚,听见薛温书的声音才停下手。她抬起眼有些惊讶:“小弟?”
薛温书扑到薛三娘腿边:“三姊,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