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十丸闻言动作顿住,将要打出去的拳也停在了半空,只这片刻的犹豫他便结结实实挨了时远一下,肩膀接触到时远拳头的地方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他的肩膀被时远一拳打得移了位,不知道是脱臼了还是断了。
时远见状冷笑一声,他拽住陆十丸的衣领:“你可真是一条听话的狗。”
陆十丸脸色难看得要命:“父要子亡,君要臣死,天下至理不可违。陛下命令你停下,你为什么不停下?”
时远闻言不怒反笑:“你这么忠心,怎么就忠心到龙床上去了?”
陆十丸面上大骇:“什么?我没”他下意识要否认,在看见时远背后神情惊恐的薛温书时又意识到什么陡然停住了。
时远见陆十丸不反驳,唇边皮肉忍耐似的抽动了一下:“陆十丸,皇帝年纪小容易受人蛊惑,你难得也不懂道理么?你最好管住你自己。这次我打断你一只手,下次要是再被我发现了你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我会杀了你。”
薛温书跌跌撞撞从床上爬了下来:“陆将军,你怎么样?”
时远转过头脸色一变将薛温书拦腰搂抱起来:“衣服穿好!”
薛温书用脚踢时远要从他身上下来:“你好不讲理!放手!呜呜……你凭什么打人。”
时远用衣服把薛温书裹住了塞回床上,他眼神沉沉盯着薛温书,直到薛温书被盯得不敢再哭时才缓缓开口:“老实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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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温书受了时远恐吓,窝窝囊囊把脸埋在被子里伤心难过:他一时懊恼连累了陆十丸,一时害怕越华清露馅,一时又担心自己的性命。
他吓得门也不敢出,第二日陆十丸才又来见他。
薛温书连忙从被子里钻出来,他脸上愧疚得脸都涨红了:“陆将军,你的伤如何了?”
陆十丸回答:“已经接好了,没有大碍。”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昨日的事情,臣还没有告诉长公主。”
薛温书还未想到这一茬,他慌乱十分,连忙道:“不能告诉姐姐、不能告诉姐姐!”
陆十丸嘴唇动了一下:“……陛下同时将军,究竟是怎么回事?”
薛温书支支吾吾的:“我、我……”
陆十丸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薛温书说出个所以然来,他抿了一下嘴唇开口:“时将军性情暴戾、不守尊卑,不适合做男宠。”
薛温书吓得睁圆了眼睛,连连否认:“没有这回事!他不是我的男宠!”
陆十丸抬起眼,神色一变:“那是时将军强迫陛下?昨日时将军的意思……他为什么以为臣与陛下有染,陛下是不是……是不是还有别的男宠?”
薛温书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生怕陆十丸太聪明猜出点什么,慌乱之中只能否认:“不、也不是。”
陆十丸平日里向来听话,此刻却不知为何有些咄咄逼人:“臣不该评议陛下私事,但此事实在是……陛下的另一位男宠,究竟是何人?”他顿了一下继续开口,“臣先前撞见皇后服侍陛下,是不是因为陛下不喜欢女人才”
“陆将军!”薛温书胸口怦怦直跳,不敢再让陆十丸猜下去,“我、我只是一时好奇。我喜欢皇后的。”
陆十丸看他半晌垂下眼,恭恭敬敬开口:“是臣僭越。”他跪下身,“既然陛下不愿说,那臣也自当不问、不听、不知。”
薛温书感觉陆十丸好像生气了,他踌躇了一阵从床上爬下来弯下腰扶住陆十丸的胳膊。但陆十丸一动不动跪得稳稳当当,薛温书扶着陆十丸的胳膊端了一会儿却没能将陆十丸从地上扶起来。薛温书脑袋发懵,结巴了一下:“陆、陆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陆十丸低着头:“陛下在臣的眼皮子底下受了此等折辱,臣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