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发现那枚钥匙,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却被身边的人听到,随机想起一身浅笑。
“不适应我这么喊你?”问是这么问,可封期偏偏又在后面接了句:“之之。”
越之琼早发现他有些时候很喜欢逗人,就像是和自己待久了,也染上了这种恶劣趣味一般,他舔了下唇,摆出认真的神色,决定还击回去:“不是的,小期。”
小期这个名字和封期实在不相搭,听家里人喊习惯了还好,越之琼骤然这样一喊他,封期还有些难受。
“算了,我不逗你了,不是说累了吗,还是早点进去休息吧。”封期说。
越之琼挑了下眉,凑上前咬了下他的下唇,眼中得意一闪而过。
门开了,屋里打理的整齐,只是落了一层薄灰,手指按上去,顿时多了层浅灰色,月光穿过窗照进来,蔷薇花藤投下深色长影,越之琼开了灯,骤然亮起的灯光让他眼睛眯了眯。
封期环视四周,这是见农村最常见的房子,有些老旧,从装饰看得出过去曾被精心对待,空了的花瓶,特意放在小桌子上的鱼缸,还有许多小孩子喜欢的玩具。
越之琼的家人很爱他。
封期又想起听见的那些传言,以及如今越之琼身上的胃病,他有些心疼,骤然从一个美满家庭跌落至身边没有一个亲人的感觉一定不好受,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父亲,后妈,弟弟,每一个都与过去截然不同。
越之琼太熟悉这种神情,他见过家乡的许多人对他露出过。
这种同情怜悯一向让越之琼不屑,但当这种表情出现在封期身上时,他突然就没了那种感觉,这是赤裸裸的区别对待,可越之琼就是觉得封期脸上的一切表情都是处于真心,他真的在为过去的自己而感到心疼。
越之琼蜷了蜷手指,一阵凉风吹过,卷起他额前的发丝,银发上拢了层月光。
卧室的门突然开了,打破他们的沉寂。
一只不知哪里来的野猫匆匆从门缝里钻出来,一溜烟就不见了。
越之琼遥遥看了会儿说:“封期,你养过小猫吗,我以前养了只小黑猫,它是自己跑来我家的,可惜后来它又自己走了,小时候我一直很伤心。”
“或许,它是回去找它的家人了。”封期轻轻环住他的肩头。
夜已经深了,两人简单洗过澡,又换了新的床单被子,相拥在一起却没有睡意,越之琼手指无意识在封期的身上敲打着,他用的力气很小,像是小猫在撒娇,让封期觉得胸膛那一整片都发麻发烫。
“老实点。”封期擎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