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此的表情说着要求的话,却不惹人讨厌,反倒让人心痒痒的,就像是那只漂亮的狐狸,这样的越之琼才更贴近封期对他的最初印象。
“当然,乐意之至。”
*
越之琼是今天的第一个,第一个总是会让人不安,他躺在手术床上时,不自觉将目光投向封期,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流程,只有封期是熟悉的。
他知道接下来是打麻醉,心跳不自觉加快了速度。
他突然想起,母亲去世时的场景了。
医院的白墙被灯光照的晃眼,母亲躺在手术床上,一动不动地被推了出来,白色的布盖在她身上,他小跑着上前,以为母亲只是麻醉还未醒,忙着追问医生手术做的成功吗,母亲的病会好吗?
他没有得到回答。
疑惑又不解地回头去看姥姥,想让姥姥来问问医生,自己是个小孩子,医生不愿意和他说是正常的。
气氛突然变得沉重,天花板好低好低,压得人喘不过气。
姥姥的嘴唇抖着,满是纹路的脸上露出他从未见过的悲痛,眼泪是没有的,越之琼的脸上也没有,好像突然之间难受过了头,连眼泪都还未反应过来。
他明白了医生的沉默。
他第一次接触死亡是在妈妈的身上。
他张大了嘴,却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姥姥站起身,连一步都没迈出,她那只完好的腿突然就没了力气,整个人倒在医院的长椅上。
他赶紧上前去扶,却怎么也扶不起来,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手脚发软,没有力气。
医院的天花板在此刻又变得低矮起来,越之琼眯起眼,好让那刺眼的灯光不要照进眼底,他的记性太好,那些记忆总是那样清晰,一幕幕都印在眼前,想忘记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