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石砖砌成的花坛喘气。

找不到了。他只?能承认,这世?上有许多他无法做到的事,他以为他能永远理智地、有条不紊地解决所有难题,可他却干尽蠢事,像个蠢货一样,亲手把虞微年越推越远。

从前渴望获得?等量的、完整的爱的柏寅清,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已?经彻底想开了。人活在?世?上,为什?么?要活得?那么?清醒?有些事装糊涂不好吗?

回忆过去,他和虞微年在?一起时,只?要他一直装傻、装不知情?,他们现在?说不定还安安稳稳地在?一起。而不是闹到这番无法转圜的境地。

雨水冲刷着一张扭曲阴冷的面庞。柏寅清闭上眼睛,他不会放弃的,他必须做点?什?么?看虞微年意思,等他病好之后,虞微年之后还是会找他,只?不过是找他算账。

虞微年完全可以现在?处置他,但虞微年没有,却要等到他病好之后。虞微年担心他的身体,这是不是也能说明,虞微年在?关心他、在?意他?

虞微年心里也有他,只?是占据位置不多。

一定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柏寅清头一回如此狼狈,他毫无形象地靠坐在?花坛边,任由雨水淋湿他的身躯。呼吸微弱且艰难,唇色被冻得?几乎发青。

他不知在?思考什?么?,显得?神色恍惚,又?隐隐夹杂几分偏执。

昏暗模糊的视野,忽然闪现一抹摇晃的亮光,又?迅速消失。周边雨水仿佛暂停,雨停了,耳畔雨滴敲打屋檐的声音却不曾停止。

柏寅清垂下眼帘,望见不远处的一双崭新的运动鞋。他怔愣片刻,迅速抬头,昏黄摇曳的路灯前方,虞微年身姿挺拔站在?那里,背后有人替他撑着一把黑伞。

雨势渐大,虞微年除了脚底略微湿润,浑身都是整洁干净的,衣裳熨帖完好,连褶子都很?少有。与他一对比,柏寅清像一只?被主人遗弃在?暴风雨中的流浪犬,浑身湿漉漉的。

虞微年单手插兜,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把玩项链。修长指尖缠绕一圈圈链子,相互触碰发出清脆敲击声响。

他像一只?打盹的猛兽,忽然发现有趣的猎物,眼眸一点?点?涌现趣味。

“在?找它吗?”虞微年下巴轻抬,“不是说不重要吗?”

物品本身确实不重要,再昂贵,也不过是死物。但这是虞微年戴过的,因为这个附加属性,让它变得?格外重要。

“说话?。”

柏寅清一张口,冷风灌入口腔,令他控制不住咳嗽起来。他浑身陷入不自然的颤抖,脸色更是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