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她要是整个人都像舌头一样软就好了。
可她就是个啃不烂的硬骨头,下一秒,坚硬锋利的牙齿就咬了他一口。
赵继川吃痛,终于彻底松开了她。
女人像是重新获得呼吸的权利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连带着整个人都轻轻颤抖着。她今天穿了件驼色的大衣,此刻胸前一片褶皱。
她的眼尾也很是猩红,呼吸急促,小脸皱在一起,满脸抗拒地用手背擦了擦嘴。
紧接着,她立刻伸手去开车门,想远离他。
可是无奈,车门紧锁着,任她无论如何用力都推不开。
韩娆偏过头,和他说:“放我下去。”
她不想和他再单独相处一分一秒,她觉得自己要被活生生憋死了。
男人坐在那静静地看着她,仿佛一座雕塑,一动不动。
韩娆见状,只好越过他要去解锁,却被男人攥着手腕制止。
下一秒,他踩下油门,车子立刻飞速疾驰在路上。
韩娆不甘心,绷着脸让他停车开门,甚至要给他
捣乱。
他淡淡地说:“你要是嫌活够了,我不介意和你一起死。反正我在韩小姐心里的罪行也数不胜数,不介意多一条。”
韩娆果然一动不动了。
他真是个疯子,居然跟她拿生命开玩笑。
赵继川叫见她老实了,顶了顶后槽牙,心想怕死就是好事,那就是有缺点。
就怕一个人绝望到极致,连死都不怕了,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酒店距离医院不远,前前后后不过十分钟的车程,车子就停在了地下停车场。
男人胸中憋了一团火,强压抑着,下车之后把她从副驾驶拽出来,她跌跌撞撞,脚踩到墨绿色的地板的时候,膝盖还软了一下。
赵继川眼疾手快地卡了下她的胳膊。
韩娆站稳,便反抗着去掰他的手。
赵继川被气的够呛,懒得和她废话,况且地下停车场是开放空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过来,他不想和她耍猴一样充当被人的笑料,于是二话没说,直接拦腰将她抱着,扛在肩膀上。
男人大步流星地进电梯,带着她上楼,进了房间直接把她扔到床上。
他探出大衣兜里的东西,纷纷扔在床头柜上,接着脱掉外套,挽起袖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韩娆脑供血不足,懵了一路,记忆力只剩下男人被熨烫的整齐的黑色西装裤和皮鞋。她此刻躺在纯白的床单上,显得极度无措。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想起赵继川第一次约她的时候,她打车还迟到了,当时她催促着司机能不能快一点儿,司机打量她的眼神。
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一点一点在蚕食她的灵魂。
她以前以为她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可以坦坦荡荡地出卖身体做一个见不光的情/妇。
可只有她知道,那道目光其实刺伤了她。而她只是麻木地别开视线,把委屈咽在肚子里,装作不在意。
她就是清高,一如既往的清高,不合时宜的清高。
她高度自尊,想光明正大地在娱乐圈生存。
她还敏感,有着作为一个演员最宝贵的共情力。
可这些性格,铸就了她和赵继川这段关系走向荒芜。
她不适合做这行,不适合被人包/养,因为她做不到坦坦荡荡。
韩娆知道,这个世界上,做见不得光的情/妇的人多了,她们可以大手大脚花着男人的钱,潇潇洒洒,无忧无虑的,把别人的说辞、评价当屁话。
可她做不到,明明十七岁那年,刚上大学,她独自拖着行李箱来北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