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但她从来就不普通,她享受着这种被格外高看的待遇。她喜欢看到年轻人眼底那小鹿般清澈又敬畏的眼神。

因为这些,才能让她体会到人性。

【作者有话说】

①文内名人人名及各种作品名字,请勿与现实世界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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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她像个逃兵,在画室里慌不择路。◎

“林老师哪里人?”黄婉华背对着林隐,一边抬头欣赏画作,一边随口问道。

她并不是真的想要一个答案,更像是在逗弄。她明知道人们对于权贵有种天然的畏惧,却仍要以俯视众生的态度来展示她那套虚假的客气。

林隐站在她身后,目光已收敛,从嘴角憋出了几个字:“桐州本地人。”

她当然不是桐州人,但老家在哪里,她从来没有问过,父亲也没有对她提起过。

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重要么?不重要。

这只不过是两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之间最简单的寒暄而已,有没有答案,是什么答案,根本没有人会在乎。

林隐讨厌这种寒暄。

这毫无意义的嘘寒问暖是权贵们向下兼容的利器,但他们要的哪里是答案,他们要的只是对方俯首称臣的姿态。

林隐现在就是这种姿态。

事实上,从黄婉华来到画室的那一刻起,她就被彻底击垮了。

她所有的底气和勇气、那些精心准备的方案与计划,就像一座座大厦,在霎那间摧枯拉朽。

她像个逃兵,在这个画室里慌不择路。

“我出生在越南,不过很早就到了中国。”黄婉华将长发优雅又娴熟地挽到脑后,“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画画。那时候父亲替我请了好几个老师,但是我都不喜欢,因为他们只会教程式化的东西。而我要学的,是怎么把内心的构想用画面表达出来。”

她看向林隐,忽然好奇地问道:“所以林老师,你是怎么构思出《蘼》的?”

“你知道么,那天艺术展开幕,我走到这幅画前,一度以为是他们放错了,因为这幅画第一眼看上去好像和我毫无关联。”黄婉华默默踱步到窗前,看着窗外的绿叶,似在回忆,“其他展品都是肖像、雕塑或者日常插画,不管像不像,至少有我的影子。唯独你的这一幅,整个画面里只有向日葵,而且是黑暗中的向日葵。”

“劳尔当时告诉我,这幅画是由一个新晋艺术者为我创作的,我也没放在心上。可是回去以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子里一直会出现它。”黄婉华缓缓转过身,背靠着窗台,脸上是一片阴影,“那几天夜里,特别奇怪,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这幅画,大朵大朵的向日葵层层叠叠,被夜色包围,越接近画面边缘,花瓣就越枯萎。开到荼蘼花事了①,想必《蘼》这个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吧?”

林隐定定地站着,不动也不语,看上去若有所思的样子。

其实当黄婉华说到“越南”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恍惚了。后面的话她几乎没有听见,脑子里只是反复琢磨着同一个问题。

黄婉华出生在越南?她是越南人?她怎么会是越南人?

这问题让她瞬间慌乱,像凭空丢失了一个倚仗。

就在十分钟之前,她还坚信黄婉华是她的母亲。但现在这份执着,突然变得单薄而脆弱。

“林老师今天似乎状态不佳?”

林隐回了神,强自镇定,暗哑着喉头说:“我没事。”

“那么可以继续么?”

林隐快步走到茶几边,捧起玻璃杯喝了一大口冰镇果汁,又缓了口气,这才无声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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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脑中正在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