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生上前一步,抱拳道:“正是,学子有罪,昨日就看到魏承偷偷将残本装入书箱带回家中,原本想着好歹同窗一场,私心想要劝其归还残本,回头是岸,不料今日又见他偷拿残本归家,实在是怒其不争,忍无可忍,这才将此事报给官府!”
话落,又将魏承的书箱呈了上去。
几个训导和嘱托接过,开始席地翻找起来。
老学正默了默,捋着胡子看向神色冷静的魏承:“魏承,你可有话辩解?”
魏承淡声道:“学子没有偷盗藏书馆的书籍,此事全然是陈海生的污蔑。”
“你还狡辩?!”
陈海生气道:“人赃并获,你哪里有脸面狡辩?”
“你也知道什么叫人赃并获,我问你赃物在何处?难不成偌大府学全凭你一人所言就要定我的罪?”
魏承低看他一眼,又拱手道:“还望学正教谕为学子做主。”
一直默不作声的商教谕却轻咳一声,粗声道:“魏承你若是没有做出这等事,府学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魏承颔首:“多谢教谕。”
“教谕您莫要被他这幅样子骗了!”
陈海生咬牙气道:“魏承你敢做不敢当!枉费被商教谕这般看重!”
商教谕却冷冷看陈海生一眼:“陈学子你也不必激动,待查验魏承的书箱之后再下定论也不迟。”
陈海生一噎,攥紧拳头。
老学正的视线掠过几人,最后才沉声道:“许训导,王训导,你们可将魏承的书箱检查清楚?”
许训导几人早已将魏承的书箱翻了个底朝天,里头除了水囊钱袋,也就剩下笔墨纸砚,还有半部残本……
只是这残本纸张崭新,瞧着像是手稿,可所写内容偏偏又是此次寻回来的旧书中的子部农书。
若是说这是魏承誊抄的也太过荒谬,毕竟这残本的字数可非一月时间就能誊写完成的,饶是坊间盲目抄书的好手怎么说也得用上三四年才能抄到如今厚度。
就在许训导犹豫之时,王训导忽然抢过他手里的残本一把夺过,大声道:“学正,教谕,你们看,这应当就是魏承偷盗的残本!”
陈海生眼睛瞪大,满是喜色和得意:“人赃并获,人赃并获,魏承你如今还想怎么狡辩!”
商教谕眉毛一瞪,又做作咳嗽一声,猛地拍两下椅子扶手:“这么大的事情有些人怎么还不来!”
再不来他的好徒儿可就被人欺负死了!
他身后的仆从会意,趁着旁人不注意悄悄离开堂内。
众人神色各异,一道被押过来的宋学子担忧看向魏承。
他不作犹豫,上前拱手道:“学正,教谕,我与魏学子共事一月有余,他整理残本兢兢业业,心细如发,决计不是那般偷盗之人,此事应当有人从中陷害!”
陈海生一听这话顿时炸了:“宋学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认为是我设计陷害魏承?我知道你乐意攀附魏承的学问,不过学问再好,人品恶劣,倒也不是我们读书人该追崇的正道!”
“我是敬佩魏学子,但也是觉得魏学子为人正直,袒护朋友从而才敬佩他!”
宋学子看着一脸淡定的魏承,急道:“魏学子,你快像学正解释说明,这本书根本就不可能是你偷拿的!肯定是有人趁你不备偷偷陷害你!”
陈海生冷笑一声:“你倒是为他着想,可你看他敢说话吗?他怕是早都心虚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此时这部残本已经被老学正拿在手中,他轻轻翻过两页,眉心微皱:“魏承你……”
商教谕暗道不妙,出言劝阻道:“学正,此事应当……”
“学正,教谕。”
魏承上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