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渝循着小二给出的地址找到了那间木匠铺。
铺内空无一人,后院却传来叮叮当当锤击木头的声响。
瘦弱男子听到脚步声抬头,他皮肤黝黑,脸上有一处漆黑烙印,眸中满是死寂:“要做什么?”
魏渝笑道:“你都会做什么?”
男子淡道:“你想做什么我会做什么。”
魏渝往前走几步,慢悠悠道:“我想做……”
“这位贵客想要做些什么?”
魏渝话还未说完,就有一道声音硬插了进来。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魏渝一身上等锦绣轻薄的衣料,腰间挂着玉佩和锦囊,又生得唇红齿白,贵气非常,明眼人一见就知道这是个富户。
说话的人是个中年男子,他瞪了一眼那瘦弱男子:“晦气东西,滚远了些!”
瘦弱男子垂头就走。
魏渝也没阻拦,只背着手与中年男子交谈起来。
中年男子原以为这是位想要做珠子把玩的纨绔少爷,却不成想眼前的少年不仅懂曲尺,墨斗,榫卯承合,还懂“甲乙生”的行话。
“甲乙生”也就是凭着木匠本事维持生计的人。
中年男子不敢小瞧,应承下魏渝的一套书案书架榻凳……还特意要上好的红木,线条花纹也大有讲究。
魏渝道:“这活谁来做?”
中年男子笑道:“自然是让铺子最厉害的木匠来做,咱们铺子总共三个木匠,也是赶巧,那几位木匠去到山中选材了。”
魏渝道:“这活可会让刚刚那位木匠做?”
中年男子动动眼珠,笑道:“自然不会,那是我们东家的奴,哪里配给客人做这等活。”
魏渝将此人神态尽收眼底,也知晓这活计定然是要落在那男子身上。
他财大气粗的掂量手中的钱袋,露出一兜白花花的银子:“我要你们铺子最好的木匠接我的活,若是这套书案做得好,我还有更多活计落在你们铺子上。”
小小的义镇铺子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中年男子咽下口水道:“客,客官放心,定然叫最好的木匠给您做。”
魏渝淡淡道:“慢工出细活,这个木匠是否用心雕琢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了,还希望他在做我的活时,你们莫要再给他派别的活计。”
中年男子见魏渝是懂行的,哪里敢糊弄,遂拍着胸口保证道:“客官放心,定然不会叫您失望!”
魏渝大方的留下二十两定钱便离去。
中年男子捧着银子连忙去后院寻老爷,老爷一听说铺子来了这样的大买卖,实在是乐得不轻,爱不释手摸着银子道:“让老钱来做,不,不成,让……”
他下定决心,咬牙道:“让丑疤来做。”
这个“丑疤”自然是指那个打出生前就受到牵连的瘦弱男子。
“既然那位贵客是懂行的,这期间就莫要让丑疤再接别的活计,只让他专心做好这一套活就成。”
中年男子有些不愿意看丑疤这样轻松,道:“老爷,可是铺子还有些活没做完……”
“那就你来做!”
老爷眼里只有银子哪里还有旁人,怒道:“若是做不出像样的活,到时候得罪了贵客,让老爷我损了银子,到时候你和丑疤一起滚!”
中年男子吓得一愣:“是,是,老爷。”
此时魏渝已经打道回府。
他只是对这个祖上曾是木匠大官的人有些好奇,并没有把全部希望放在他身上的意思,明儿他还是要去寻寻小二口中的另外两位木匠。
可惜的是他再次前往义镇,寻到那两位木匠却从他们口中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罐罐倒也不气馁,世间哪有总是顺利的事情,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