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三郎哥,阿秋哥……”

魏承带着罐罐叫了一圈人却不见里正伯伯,李大郎拿过一旁的帕子擦擦手上的灰,道:“承小子你是找我爹吧?我爹我娘在后院猪圈那面,走,我带你去找他俩。”

魏承道:“成。”

俩人跟着李大郎来到后院,就见着一排拾掇的极干净的猪圈,而李家二老还有小儿子溪哥儿正和一个很会照顾牲畜的村妇正围着一个母猪圈外说话。

李大郎扬声道:“爹,承小子来了有事找您。”

李茂德闻声回过头来,魏承惊了一下忙道:“里正伯伯,您的眼睛……”

李茂德的左眼眼角肿得老高,还冒着发脓的血色,他叹口气:“无事,最近有些上火了。”

魏承看着都疼:“这,这何事上了这样大的火,伯伯可唤乔郎中看过。”

“莫要担心,都看过了也敷药了。”

李茂德倒也没看魏承是个小孩不与他说烦心事,指着圈里那头恹恹的大肚子老母猪道:“这老母猪前两天还好好着,这两日不知怎地竟然不吃食,今儿还泻了浑水,眼见着这到了月份要下猪崽子却生了这样的病症,村人说这崽子怕是要下不来,这再过一个月就要交夏税了……”

说起来这到了夏秋两季,官家也就快下来要收田税和丁税了,六七月份收一次夏税,十一月份收一次秋税。

大康朝实行仁政,不仅“轻徭薄赋”就连田税也不高,官田不论,一亩农田收粮约三升左右,且七岁到十四岁的男女哥儿要缴纳一点口税,成年汉子还要纳些赋,若是三口或者四口之家都没什么愁的,主要是李家不仅地多人也多,若是不养些牲畜怕是真的承担不起一年两次的税。(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