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德又想起什么道:“对了,我还想着找你说些事情,你今年种了地也就要缴纳田税,因着你还未成年,官府想必会留有情面田税还会再少些,且你要备着些口税钱,罐罐还不满七岁今年便不用交。”

魏承道:“小子记着了。”

自打上次买了王家的田又在官府过了田契,里正本想帮着把罐罐也落在故去的魏大年户下,算作魏承的亲生弟弟,可大康朝民生安稳,户籍制度也极为严苛,罐罐算不上流民也算不上土生土长的凤阳镇茂溪山人,官府摸不清他来自何处只能将他暂挂在魏大年户下,待他在茂溪村风阳镇再生活几年,若行为得当,无作奸犯科之嫌且还无亲生父母族人来寻,便可在茂溪村自立门户。

李茂德道:“你来找我可有什么要事?”

魏承犹豫一会儿,才道:“本来是想麻烦里正伯伯帮我们琢磨琢磨盖房一事,可不成想您这儿都够忧愁上火,不如……”

李茂德有些讶然:“盖房?不是修缮房舍?”

“那栋小草屋此次没倒,下次就说不准了,正好凑了些银子就想重新盖两间房子。”魏承道。

“说得也是,既然你已备好了银子,伯伯就帮你谋划谋划。”

李茂德道:“来,我先与你说说村中哪片荒地可盖建房舍。”

他又看向李大郎:“大郎,你也跟着听听。”

李大郎应了声哎。

魏承看一眼蹲在猪圈外看小猪崽的罐罐,见他与里正最小的儿子溪哥儿玩得来,便嘱咐他两句莫要乱跑就跟着李茂德往前院走。

罐罐欣喜的指着那几头胡乱跑着粉粉嫩嫩的小猪崽道:“小溪哥,小猪崽好可爱呀。”

溪哥儿笑道:“是呀,多可爱。”又稍稍撑着下巴,悄悄对罐罐道:“我们家以前有一头小猪,我那时候也是像你这样大,我可喜欢它了,每日晨起都要找它来玩,有一日却找不见了,原来是被我爹娘买了去给人家做小猪种了,我伤心好多天。”

溪哥儿虽说年岁和魏承差不多少,但因自小有爹娘兄长嫂子们的宠爱性子就十分绵软天真。

罐罐挠挠头:“小猪可爱,也香香。”

溪哥儿噗嗤笑出了声道:“你这小汉子,原是个造饭脑袋,我当时要是也这样想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他又看向那生病的母猪,叹气道:“这头猪也是我从小猪喂成大猪的,不成想却生了病。”

罐罐安慰道:“猪猪会好的。”

“希望会好起来吧,家中最近用银钱的地方多着呢,我大嫂马上就要生了。”溪哥儿又一笑:“不如我们猜猜这大猪肚子里有几个崽?谁猜中了给谁买甜果子吃?”

罐罐摸摸小自己腰间的小荷包,晃荡晃荡后倒出来几枚铜子在掌心:“可是罐罐只有,五个铜板。”这是他哥哥给他压兜用的。

溪哥儿也将自己的铜板倒在掌心,哗哗啦啦一片脆响,他笑道:“不碍事,我比你大,我多出些是应该的,你若是赢了我就用这些给你买甜果子吃,我若是赢了,你就用你这五个铜板给我买甜果子吃。”

罐罐歪歪头,抬手拨了拨溪哥儿的掌心里的铜板,只留出五个来:“罐罐吃不了,这么多甜果子的,哥哥不让吃太多呢。”

溪哥儿笑道:“你这小娃,你都没说大猪下多少崽,你就确定是小溪哥输了?”

罐罐抱着小手看了看病歪歪的大猪,小手一点:“有十三个小猪崽!”

溪哥儿眼睛微微瞪大,心道这小娃可真能乱猜,不过这等事情向来是不能说不吉利的话的,他沉吟一会儿道:“这大猪能下六个崽崽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们家养了这么多年的猪最多就是一胎下了六个小猪崽。

没过一会儿,魏承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