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叫来自己的亲信,交代了自己接下来的安排。那亲信听闻施咏的话先是惊讶,然后赶紧相劝,听她言语毫无动摇,仔细思考之后一咬牙应下了。
当晚,张纨吃了晚饭之后就开始上吐下泻。军医前来诊断,只说是他吃了不洁之物。张纨也没当回事,结果上吐下泻一晚上,第二天都站不起来了,只能躺在床上养病。
施咏冷笑一声,顺理成章接过了张纨的军权,在军队之中巡视,叫来将领训话,要重整军纪。
可张纨手下的那批将领却个顶个地不服她,有些甚至敢当众顶撞,她吩咐任何事对方都会说一句:“此事是否有张将军首肯?”
军纪涣散,又人心离散,这样的军队怎么可能打得过武国军?
施咏从军队巡视回来便心灰意冷。
张纨本就不想守桦城,他恨不能逃之夭夭,哪里有胆子出城迎战,如果让他出城突围,那他可能还会考虑考虑考虑。就算突围,也多半是别人掩护他撤走,要他率军还不如做梦来得实际。
张纨手下的将士和他一个德行,他们做着大军来到桦城他们就跟着大军撤退的美梦,还想着保住小命。
施咏还是不想死心。
第二日她又去军队,叫来幕僚、军师和军师参议和各品阶将领数人,在议事会上提出了要率军出城迎战的想法。
谁知这个想法提出来之后,响应的只有她的几个旧部,张纨手下的几个下属目光游移,言语喏喏,“不如再等几日……说不定援军是耽搁了……”
施咏怒火高涨,再也忍受不了,直接把剑抵在了这人脖子上,声音暴怒:“如果是耽搁了,当会有密报传来,现在却无密报!他们必然是在押送粮草救援的路上遭遇了敌军袭击!你们竟然还等待救援,再等待城中的人都要饿死了!”
“这、这,施将军息怒……”军师恐惧道,“依将军之见何时出城迎战好?”
“后天。明天一天准备,后天就要出城迎战!”施咏道,“此为军令,延误军令者军法处置!”
这几个幕僚军师还有将领唯唯诺诺地退下了。
当天晚上,军队就产生了变故。
那几个人闯进了张纨养病的院子,不顾他上吐下泻到虚脱的身体,把他给从床上捞了起来,用椅子抬着,抬到了施咏面前。
张纨一听手底下人说施咏想夺他权,惨白着一张脸挺起头:“施将军,你竟然如此武断,趁我生病,这么大的事竟然不通知我去商议……你是何居心?”
施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早知道就直接下毒,不伪装成染病了。她想让自己手上干净点,别让其他的人猜到是她对张纨动的手,但是从发病到死去总需要点时间,现在对方都快虚弱而死了,还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搞出来这个事情。
她心中愤恨无比,腰间的佩剑几乎要出鞘,可是看着张纨一党那怯懦中又带着强硬的面孔,她看清了这些人的本质。
八万兵援助桦城,可调过来的都是什么兵?是被梁国强征去的兵,有些人就是流民换了身衣服罢了。在来到桦城之前他们既没有经过演练,也不完全听从将军的指挥,因为他们对将军没有信任,也不想真的上场打仗。
再看张纨手下带的都是些什么下属……什么样的上司就会有什么样的下属,张纨怯战,围绕在他身边的一批人,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努力奋进者是不会看得上张纨,甘愿屈居他身下的。
这样的军队,难道是个例吗?难道只有桦城情况如此吗?
恐怕梁国各地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