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斐默认:“我该感谢十五岁那年的大病,那时我已经叫人盯上,若不是那场病,我或许就死在了旁人手里。父亲告知我这些污糟事的时候,我真是觉得自己这辈子糟透了,只有你同我说话,怜儿……我不曾骗你,只是有些事,叫你牵扯进来是害了你。”

“你既娶了我,又怎么还说这种话自欺欺人?”她又气又无奈,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仍是不肯看他。

“是我自私,可我不能让你嫁给旁人。”许斐抓紧她的手,“那还真不如叫我死了也罢。”

庄怜儿没心情听他说这些酸话,眼下也不是那种时候,她心里的问题太多了,又问:“难道你只有死路一条吗?”

“怜儿,即便我身体无碍,不曾患过病,为了敛去锋芒,哪怕是用毒药喂自己,我也不能叫上头的人有一点担忧。”

这样的日子还真不如死了,庄怜儿沉默半晌,又问道:“那你现下是真的病了?”

话已至此,他不再有什么可隐瞒:“是,也不是。我服了一种叫见徽草的东西,不仅与我平日喝的药相抵,还能引起旧疾。”

庄怜儿没说话,身体却绷紧,她忍不住顺着他的话想下去,在心里承认他真是太可怜了。

许斐试探着将她拉到怀里。

怜儿没拒绝,眼里蓄了泪水:“那你跟长公主她们……是准备做什么……”

许斐见不得她落泪,他是真心将她捧在心肝,急忙去替她擦去,懊恼又自责:“你莫哭了,都是我不好……”

怜儿却催促了一声:“告诉我。”

许斐不愿将那些朝廷上的斗争告诉她,虽他有把握,但永远都想着给怜儿留一条后路,同时,他又知道怜儿如今知了这事,她并不好糊弄。

他在他耳边轻声道:“长公主手握兵权,又上过战场,她……不满足于宫院中的那一方小小天地。”

庄怜儿忍不住发抖:“你是说她想”夺权这两个字,她没敢说出来。

许斐无声地颔首。

(我根本不会写虐文,所以这应该不虐吧)

四十.喂药 <病美人(古代H)(折纸)|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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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喂药

震惊、同情过后,涌上庄怜儿心头的更多是后怕。

她看着面前人的脸庞,分明是这段时日与她同床共枕的夫君。他怎么能够,瞒着她谋划这样的大事稍有不慎,不仅他自己,连带着她,整个庄家,都要受牵连。

她擦了擦眼泪,挣开他的怀抱,有些无措:“你且先养病。”

知道她对自己失望,许斐眼瞧她要起身,连忙又拉着她,再如何能言善辩,在此刻都使不上用场,他道:“怜儿……你别走,我明白你担心什么,先听我说,好吗?”

庄怜儿不愿动静闹得太大,转过身静静望他。

许斐亦是低了声:“先帝在时,长公主屡次随他上战场……她不仅兵符在身,至今在军中仍有美名,此事并非天方夜谭。更何况,就算她不成,我也留了后路,我并未与她交底,关于父亲、还有我的病……”

“阿斐,”庄怜儿心乱如麻,听不下去,沉声道,“这样四处围城的日子,你一定也过得很累吧?让我再想想,你先歇息。”

许斐因她的话语渐渐安静。

无论从前如何,如今他病了是真,庄怜儿按捺住过于激烈的心跳,恢复了平静的面容,才推门走出去。

她知道这事情非同小可,暗处指不定有多少人盯着,自己也不能表现出与往常有所不同。紫珠原本守在门外,见她出来,上前行了个礼。

怜儿问她:“可有告知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