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江时缈冷汗都冒出来了。
她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方早就已经盯上了白且歌。
但是她必须保持毫不慌乱的镇定模样,回答道:“不过是一个半路捡来的侍婢罢了,为什么夫君要问这种事情?”
这种情况下,似乎只有反问才能占据对话的上风。
卷碧在一旁听得眼珠子都快瞪住来了,她完全没想到怎么又牵扯上了白且歌,而且她家小姐似乎对白且歌的身世姓名有着格外的警惕。
她不敢出声,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被搅进剑拔弩张的这两人对话之中。
卷碧看见谢见错又一次笑了,他走向江时缈,还抬起手握住了少女的肩膀,目光真诚而坚定。
她们都听见他说:“不过是好奇而已,缈缈不想说就算了。”
但是在江时缈看不见的地方,他把炽热目光落在了呆滞的卷碧身上,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似乎想对卷碧说些什么,那种神态已经完全近似于蛊惑和引诱了。
天啊。此刻卷碧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原来祸国殃民这个词也能用在一个男人身上。
谢见错向前一步,有些突兀地拥住了江时缈,这时卷碧看见他玫瑰色的唇瓣上下动了动,似乎朝自己吐出了什么字句。
像是被男人的脸迷惑了心智,卷碧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此刻,她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对方利用的这个事实。
而江时缈明显是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没能察觉到男人的不对劲之处。
她背后没有眼睛,自然也无法得知此刻正发生的一切事情,只是一心想着一会儿要好好提醒身边的所有侍婢。
无论遇到何种情况,都绝对不要把白且歌的全名说出去。
不然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也无法预料。
☆、二心
等到谢见错从房间里离开之后,江时缈急忙摆摆手唤卷碧来到身前。
她拍了拍卷碧的手,语重心长地念小侍女的名字:“卷碧。”
卷碧这时才稍微有些回过神来,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状态,却仍然第一时间应道:“小姐,我在。”
江时缈又哪里是粗心的人,自然也把她这般反应收入眼底,眼珠一转就能猜到个大概情况。
无非是谢见错知道从她那里套不出什么话,只能绕远路改变策略罢了。
论心机这一方面,书里诸多角色,还真没人能超过谢见错这只狐狸。
她内心打着小算盘腹诽,嘴上却不动声色地提醒道:“刚刚城主大人说的话,你可有听见?”
卷碧怯怯点了点头。
江时缈一抬眼皮,态度肃然,语气冷冽:“他想问的那个人是谁,我猜你心中多少也有个数吧。”
她此刻还是寄人篱下的状态,不清楚这偌大的谢府中有没有监视自己的人,所以既不能明目张胆地放开说话,但是也不可能什么也不提醒。
卷碧听闻此话,自然下意识认为她家小姐这是有些吃醋了。
毕竟有先例在前以往江时缈还在江家时,对秦遇身旁出现的任何女性都抱有敌意。
所以到了这时,卷碧才骤然清醒过来,急忙道:“……我明白了,小姐!”
她这一惊一乍的态度把江时缈整得有点懵。
但是江时缈又不可能直接问她,你到底明白了什么呀?
在思忖片刻之后,江时缈只能装作颇为满意的样子提点她:“有些不能说的话就永远别说出口,做事前想好后果──你清楚就好。”
卷碧拼命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这时,江时缈话锋一转,面无表情道:“白姑娘呢?帮我唤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