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帘子放低了点：“山不山鬼的，自己出去看。”

“去就去。”

白断雨撇下提灯，一溜烟窜出去。

谢九楼放下帘子，负手站在门口，冷冷望过去。

提灯眼神不太清明，醉了更是呆板，瞧不懂谢九楼的眼色，却凭直觉往床铺最里边缩。

一面儿缩，一面捂着肚子。

谢九楼一咬牙根，穿过七零八落的酒瓶子径直到床前，倾身下去，一掌撑着床板，一掌捏过提灯下颌对着自己，左右检查道：“喝酒了？”

提灯眼下两侧浮红，直直对视谢九楼的眼睛，不吭声。

“自己喝的，还是老头子叫你喝的？”

提灯往后躲，谢九楼指尖一用力，他皱眉，不敢动了。

对峙少倾，谢九楼站直，居高临下道：“出来，坐好。”

提灯摇头，两手捂紧肚子：“不做。”

谢九楼面色一沉，伸手把提灯脚腕往外头扯：“坐出来。”

提灯蹬踢反抗：“不做！”

谢九楼气不打一处来，蓦地撒手，一言不发盯住他。

提灯自个儿在床角团着，觑了觑谢九楼脸色，又慢吞吞蹭过去，左手始终捂着小腹，右手悄悄去扯谢九楼衣角，醉得两个眼珠子快对不到一块儿，还在跟谢九楼打商量：“今晚，不做。”

谢九楼听着这话蹙起眉：“今晚？”

提灯埋头支吾半天，忽地并起腿，指指自己腿缝：“用这里。”

谢九楼还没明白，便听提灯道：“不要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