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担忧:“昨夜可是没睡好?怕不是席子太硬,瞧你这眼黑的……”

一语未尽,对方匆匆穿好披风就从地上窜起,夺门而出,寻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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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灯已临河站了大半个时辰。

这是略高的一处河岸,脚下岩石离河面大概一丈多高,他的脚尖踏出半步有余,悬在水上良久。

待身后远处出现那个黑影,提灯只略用余光一扫,随即倾身落入水中。

他水性极好,不然上一次也不会在惘然河与那堆吃骨翁周旋多时。这回他沉在水下,只闭着眼,依着本能等胸中存的气一点一点消耗殆尽。

够久了,提灯胸口开始发闷,气也逐渐用尽。可他没有要上去的意思。

直到胸中因窒息发痛,头脑闷沉时,周遭终于有人入水。

他被谁揽进怀里,那个人托着他,奋力向上游去。

没多久,二人双双在水面冒头,提灯倏忽睁眼,一把抓住那人腾空的右手,趁其不备夺下对方食指上的铜戒,赫然见其指节上暴露出一个不伦不类的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