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可抗力，让他很被动。他感到无能为力的煎熬，每一分每一秒。

郑源也没坚持多长时间，又把他抱回床上了。他不让李华穿衣裳，自己也不穿，就那么皮肉贴皮肉的赤裸相对，就要抱着他睡。李华嫌他抱的太紧，刚一挣扎就被咬，疼的也不敢动了，无奈道：“你属狗吗？”

郑源赌气：“我属贱。”

李华瞪着他：“能不能好好说话？”

郑源抱着他沉默。

李华的脑子冷静下来，不怕他了。他知道郑源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纸老虎罢了：“我舅舅找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跟你说有什么用？”

“那是我舅舅。”

“找我要的钱。”

他故意的。

故意呛李华，幼稚的不想让他好过。李华不理他了。郑源沉默地看着他的侧脸，感到深深的无力，但他就是不死心，有些讨好和卑微：“李华，你真舍得我吗？别不要我行吗？”他也不想这样威胁他，他想当好人，他想洗白，他想李华像之前一样搂他、亲他，主动跟他说笑玩闹，而不是这样被逼迫、被挟持。郑源不知道，不知道到底能拿什么留住他，或者说拿什么，才能留在他身边。

李华深深叹口气。

他说对他们而言，在一起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面临的困难太多，而且就单从家庭这点来说他就无法克服。他们在一起过就已经足够了。人这一生就是会遇到很多磨难，但没有什么是跨不过、放不下的。这本身就是一段畸形的感情，由欺凌者和被欺凌者组成，李华无法原谅他以前的做法，也不相信他真的会改变。只不过是贪图他对自己的好和温柔。

和郑源在一起的确很开心，但归根结底，无非就是一段感情而已。

这才是他会打心底里放弃郑源的原因。

他在李华这里并不是独一无二，无法取代的。

他单纯地认为恋爱就是这样，也只是这样，无论和谁谈，都是这样。

这样的感觉、这样的快乐、这样的幸福。

他语调平稳、逻辑通顺、循循善诱，教导似的，教迷路的孩子归途。郑源知道伤心的滋味，只是没想到吵过、闹过、打过，都没有这个平静的深夜，李华一字一句的杀伤力强。他甚至在这样成熟的话语前产生出一种羞愧的情绪，连愤怒都不值得提，他努力消化着他的意思，克制住自己翻涌而来的情绪，将他所说的每句话都嚼碎了记清楚。他松开李华平躺着，泪滑至鬓角藏起来。

寂静的深夜连他的呼吸都听不到。他扭过头看李华的侧脸，说：“跟谁谈都一样吗？”

李华点头。

郑源笑了：“我连个名字都不配有吗？”

李华皱了下眉，一时没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还在解释：“我是说你现在其实只是执念。”

就算不是跟他谈，换个人谈也一样。李华并不觉得自己能给他带来多刻骨铭心的故事，他这样普通、平凡、无趣。

郑源点头，一时感觉是挺没意思。

他没意思、他这样纠缠李华没意思，他们这段感情也没意思，什么都没意思。

他出去抽烟了。

李华躺在床上，想到他刚才的语气和反应，心里揪了一下，但他刻意忽略这种感觉。正常，毕竟真的喜欢，但是慢慢就好了，习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