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需要时间,或者说他们都只是需要缓和、抚平创伤的时间。
郑源坐在客厅一晚上。
他想不明白,也没人可说。他抹了把脸,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他开始觉得自己活该。他的目光放在卧室的方向,他拿李华没办法。他的心被扔在地上踩。
他留不住他。
尽管他愿意像条狗一样围绕在他身边,他还是会嫌他碍事。
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啊。
可是他茫然了,不甘心又能怎么办呢?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娱弇
就这么放过他吗?就这样分道扬镳吗?就这样形同陌路吗?
为什么不能表现出对他的一丁点不舍和怜悯呢?这样他也不会觉得自己可怜了。
李华。
郑源弯下腰捂着脸。
是他天真、是他可笑、是他愚昧无知。
后来清晨上学,李华准时出现在客厅,没见他,只见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他皱了下眉,想去客房找他,脚步一顿,算了,不能表现出关心他,不然前功尽弃了。他吃了早餐,让胡建国送他去学校了。
胡建国以为俩人和好了,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本想和李华说话,但看到他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出神,神情很落寞,就算了。
郑源没去上课,睡了一天,晚上联系了一位老朋友。
傅一青。
这次是在酒吧见的面。
傅一青到时郑源正在喝酒。不远的舞台上衣着鲜亮的漂亮女孩儿跳着慢摇,身姿妖娆。郑源的瞳孔折射着色彩斑斓的光晕,空洞又寂寥。自上次找的人打的半死,傅一青就没再有动作,只等着他找。郑源虽然把段喻的照片拍在了桌子上,但同时还有两万块钱。傅一青就知道他并不想和自己撕破脸,自己对他还有用,很有可能还是因为李华,因为如果不是他,他跟郑源不会再有交集,他也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他坐在另一端的沙发上,郑源没看他,只看着台上的女孩儿:“最近怎么样。”
“很好。”傅一青笑了:“找我有事?”
郑源说:“听樊瑞说你为了你喜欢的人,什么都会做。”
傅一青笑笑:“上床除外。”
郑源也笑了,往后一靠。台上的女孩儿有着乌黑的长发,绚丽的指甲,她看着正中间的郑源笑的很洒脱也很友好,大胆又奔放地释放着自己的魅力。
傅一青原本以为郑源对她有意思,却顺着他的角度一看,这女孩儿有点像李华。
郑源一直没说话。
眼见着二十分钟都过去了,自己还有门禁,傅一青忍不住问他:“你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郑源说:“你走吧。”
“……”
傅一青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你遇到了一些事。在犹豫不决到底应该怎么做。或许你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但还是有顾虑。这些事跟李华有关。对吗?”
郑源挑了下眉,终于看他一眼,眼里有赞赏,但没意外,笑了笑。
傅一青说:“需要帮忙吗。”
郑源:“做你在他面前最擅长的。”
在李华面前最擅长的?傅一青想了想,讶异,把郑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感到有趣:“你让我继续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
郑源缓慢点头:“钱不会少你的。”
他微微歪头点了根烟,站起身离开了。
他一走,一直在台上跳舞的女孩儿终于得到休息,不用再维持假笑,胳膊酸腿酸的下了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有个男人给了她一个厚厚的信封,女孩儿笑的甜美,抽出来看,全是百元大钞。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