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他指缝血流如注, 喉间挤不出只言片语。

少年拿着绘卷的手背在身后, 眼底甚至还有残留笑意。衣袍轻震, 尘屑血珠簌簌而下,纤尘不染的一袭白衣, 濯冰漱雪。

洞府还在不断下沉,巨石如流星般砸在两人身侧,烟尘斗乱。远天惊雷炸响,如山峦崩摧,洞顶掀开一角,露出墨色翻滚的天穹, 电光如银蛇游窜,开始肆意劈落。

三天之后才会降临的天劫, 因绘卷被强行夺走,提前降临。

“你……还不毁了这幅绘卷!”姜别寒捂着伤口,大量失血让他面色惨白, 眼中血丝密布:“毁了这幅绘卷,我们才能从秘境中逃出去!”

少年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将手背在身后,满脸惋惜:“大费心神得到的绘卷,我怎么舍得毁了它?”

“那些困在秘境中的人怎么办?!”

姜别寒指缝间血液汩汩而出,强撑着一口气,不可置信。

成百上千人的性命,便维系在这一幅小小的画卷上,他难道还想独占不成?

洞府震颤不已,电光混杂着石块当头砸下,泼天的灰屑石砾犹如一道泥沙雨幕,少年的白衣在雨幕后若隐若现,交融在虺虺电光中。

姜别寒听到他轻声说:“和我有什么关系。”

姜别寒难以置信,仿佛面前站着个陌生人。这种感觉很熟悉,和在风陵园那回,他看到绫烟烟手中玉牌时,流露出的那股呼之欲出的杀意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