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天坐立不安,根本等不到4月。
他的意思是先得去找人疏通关系, 可一方面他腿脚不利索行动不便, 另一方面关系也不够硬, 那些真正拍得了板的要员现在?碰到这种经营困难的民企老板都避之不及。
李承逸的本事他已经看穿了,他所谓的“关系”就是有几?个二代酒肉朋友, 且不说很难办成事,就连准确消息也打听不清楚,一件事三分真、七分吹。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宁好?也就是背后的宁永荣。
过河拆桥时以为自己能自力更生两?条腿走路, 扔了拐杖才知道?, 搭档的实力不算自己的实力。
宁好?躲着不见,闻家昌当然不会天真地相信她只是为了陈年旧事和闻斯峘吵架。
他认为这是宁好?在?给机会,看他能拿出什?么好?处去换一根救命稻草。
闻家昌决定?换。
但他要大张旗鼓地换, 真金白银地兑换可不能存在?信息差。
上?次给出去五个点股份, 他还怀疑闻斯峘没把他的意图传达到位,否则怎么一点回馈也没有?这次他必须自己交涉。
他先给宁永荣打电话要宁好?回来上?班, 再软磨硬泡让闻斯峘去港城接人。
宁好?实际上?去了一趟港城,就一个周末, 和陆昭昭一起,闺蜜行动, 闻斯峘没追问太多, 但去港城接人倒是也不用了。
这事瞒不了多久。
宁好?体?恤闻斯峘左右为难,答应了周末回雾凇院, 赴闻家昌的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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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幢宅邸与记忆中并无二致,冰冷、肃穆、阴森。
春雨绵绵中, 像一块横向展开在?眼前的墓碑,有些气派,依然压抑。
闻斯峘开车,顺车道?下坡入库,宁好?先下去立在?车旁。
春日湿寒,他让她先进暖气房。
她想起自己原是找了正与他情变的借口,不便演那一幕手挽手情投意合,便先进了屋。
两?位姐姐和外甥女?好?些日子不见她,拉着手叽叽喳喳寒暄春节的琐碎。
正絮叨,闻家昌派佣人来邀她去偏厅喝茶详谈。
闻斯峘从地库进来时,她已经被?叫走了,客厅里除了有李路云还有李承逸,都是心存龃龉的人,他转身绕道?也不体?面,只好?假装有突然来电接听手机进了钢琴房。
他却不知道?,此刻偏厅的谈话还与他息息相关。
闻家昌提出要追加3%的公司股份和翠竹苑的房产给他们夫妇,他这半辈子最信任的那位刘律师也在?现场,正待他提出目标后去办理手续。
宁好?没有客气推辞,只是提醒:“和斯峘有关的财产处理,他应该在?场吧?”
闻家昌这才意识到闻斯峘没跟她一起进门,又催佣人出去找。
人进门之后,闻家昌把意图三两?句概述给他,闻斯峘拿不准其中要害,立刻转头去看宁好?的眼色。
宁好?没给他什?么眼色,只是心里隐隐期待。
上?次转让五个点悄无声?息,这次转让三个点反而大张旗鼓。他就不怕李路云和李承逸有意见?
大概是母子俩有人敏感?,看见刘律师上?家来已经意识到不太对劲,李承逸没过多久就直接迈进偏厅,李路云不像他那么大胆,还在?两?厅交界处徘徊。
李承逸肆无忌惮地环视,手抄着兜,混不吝地高?声?说:“哟,这是在?谈正事呢!公司的事现在?不必跟我商量了?”
还没等任何人说话,他有针对性地看向闻斯峘,在?他们夫妻二人隔了挺远的距离中扫视一个来回,不加掩饰地幸灾乐祸:“听说你们在?闹离婚啊?”
闻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