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却依旧鲜明,怎么也无法忽视。

艰难而盲目,但终于扯掉了,当“扑”的一声落在地上时,五条怜才发现,原来夏梨丢过来的是一件黑色外套,双C的刺绣标志好刺眼。

她的耳朵火辣辣地刺痛着,比最初的贯穿伤口还要更疼,耳鸣声一阵接着一阵。真希望此刻恼人的耳鸣声能够早一些响起。如此一来,说不定她就不会听到那些辱骂了。

可惜不行,话语已经切实地落进了耳中,顺势滑落到胸腔里,刺得心脏千疮百孔。她有些不敢与夏梨对上视线了,难以置信目光只敢落在地面,看着自己的影子在灯光下摇晃不止。

原来夏梨一点也不喜欢她,甚至鄙夷她。先前一切的好,当真只是爱屋及乌,所以夏梨才能用不属于她的名字怒骂着她。

或许,可以当作她是在辱骂别人某位真正叫做“禅院怜”的人。

即便用自我安慰的愚蠢念头宽慰自己,痛楚依旧如同潮水,一波一波席卷而来。

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呢,或者说点什么?为自己辩解,还是沉默着接受所有责骂,因为夏梨确实沉浸在莫大的痛苦之中?

无法决定。

五条怜怔怔地站在原地,视线躲避着夏梨,飞速思考的大脑给不出任何具象化的举措,只有耳垂的疼痛如此切实。而在夏梨看来,什么都不做的她哪怕只是立在眼前,也是无比恼人的存在。

愤怒感或许其中还裹挟着很多的仇恨与耻辱无限膨胀,夏梨抓起了床头的马克杯,用力砸过去。

“想同情我吗?我不需要!”她瞪着五条怜,恨恨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仇人,“快点,滚出去啊!”

马克杯撕裂了房间内沉闷的空气,呼啸出骇人的声响。或许自己就该被这个杯子砸中,如此一来夏梨姐说不定就会冷静下来了。

五条怜怀揣着这般荒诞的想法,甚至开始思索着要去实现这一念头,可双腿却自顾自地后退了两步。她习惯性侧过身,抬手护住脸,马克杯擦着发丝飞过,撞碎在门框上,落了满地尖锐碎片。

喘息声。

听到了夏梨激动的喘息声。抬起眼眸,能看到站在楼梯口的熟悉身影。甚尔站在那里。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清楚他究竟对这场闹剧旁观了多久,更无法知晓此刻他的心中会想些什么。昏暗灯光下的他如同谜题的聚合体,一如既往。五条怜狼狈地收回目光,但好像晚了点。甚尔正朝她走来。

“拿着。”他说着,把什么东西递了过来,“先到车上等我。”

五条怜茫然,但还是接过:“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