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弧形耳环,一时无处可放,所以被收进了零钱包里。
这也是夏梨的礼物她送给了自己好多好多东西。
五条怜摸摸耳朵。耳垂早已不再红肿,再过段时间就可以戴上这种沉重的耳环了吧。
“你收拾好了吗?”甚尔推开虚掩的门,“天气预报说傍晚会转成大雨。再磨蹭下去,开车回东京的路途会变得很麻烦的。”
傍晚……
听了甚尔的这句话,五条怜才想到要瞄一眼时钟。不知不觉间,时针居然都要碰到数字“5”了。明明也没做太多事情,怎么时间走得如此之快?
她总觉得时间快得蛮不讲理,可惜心怀怨念也没有什么用。她加快了速度。
“好吧,我在车上等你。”甚尔说,“惠的话,我会抱过去的。”
“谢谢您。”
“小事。”
甚尔满不在意地摆摆手,没把这点谢意放在心上。
他的行李也不多,装了两个纸箱还绰绰有余,禅院惠就被他放进了其中一个敞口的纸箱里,居然还能咯咯咯笑个不停,真是一只奇怪的小海胆。
把最后一件毛衣叠好,塞进纸箱里。自此,狭窄的楼梯间终于找回了空空荡荡的感觉,正如来到这个家的第一天。五条怜捧起箱子,带着重量的棱角压得指节发痛。
不想再多看熟悉的房间,她蒙头往外走,落地窗外的大海却在不经意间闯进视野中,依旧是灰黑的暗淡颜色,倒映出的是阴雨的天空。或许夏梨姐也在看着这片不再美丽的海吧。
一整天了,从昨天惊天动地的分手闹剧结束之后,她就没有见到夏梨了。夏梨始终窝在她的卧室里,没有迈出一步,更不曾说出道别的或是挽留的话语。她究竟在做什么呢?五条怜不知道。
真的要这么悄无声息地、连招呼都不说就离开吗?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依然不知道。
片刻的思索后,她放下了纸箱,从里头翻找出了深蓝色的发带,双手拢起披散在肩头的发丝,用力束紧她的卷发已经失去和夏梨相似的漂亮卷度了,但终于长到可以扎起的程度,偶尔她会对此感到庆幸。
讨厌短发,讨厌过去不得不剪短头发……算了,别再想了。
这些题外话并不重要。
即便已经拿定了主意,她还是不自觉犹豫了一瞬,而后才踏上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