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了一个离家出走的五条家的难缠小孩,难缠到她甚至爬到了自己的背上又打又咬,有够烦人。

说实在的,甚尔本来真打算杀了她,或者至少丢到什么人迹罕至的地方去,哪怕她说出了“我什么都会帮你做的”这种大话。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工作场景被这小屁孩看了个遍,凭空多出一个目击证人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好事。还好他想起来了,家里还有更麻烦的事情存在着,而她说出的承诺刚好适用。

于是,收起了刀,把吃到一半的面包丢还给她。在拿到面包的瞬间,这孩子的锐气瞬间消失了,像条迟钝的小狗一路跟在身后,就这么回来了。

睡了太久,脑袋昏昏沉沉。甚尔用大拇指揉着太阳穴,顺手从桌上的一堆垃圾里摸到了仅剩的最后一颗橘子,慢吞吞地剥起来。

“喂。”他对着坐在被炉边的小家伙甩甩手,“醒一醒。”

来自天与暴君的唤醒服务非常有效,五条怜倏地就从无比抽象的梦中醒来了。与甚尔对上视线的瞬间,她似乎是有点被吓到了,表情都僵硬了一瞬,几秒钟后才飞快地站起来,用手抚平和服的褶皱,向他认真地鞠躬。

“早上好,甚尔先生。”

就连问好都是毕恭毕敬的。

好嘛,昨天那副野狗似的锐气模样,看来是一点都不剩了。

甚尔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为此高兴。他冷笑了一声,依旧懒洋洋地躺着,把橘子丢进嘴里,视线上下一扫,把她看了个遍。

“多大了?”

她的表情莫名多出了一点紧张:“十三岁。”

“哦……”果然是这样。

她看起来就是一副小屁孩的样子,还留着短短的妹妹头,手腕细得像筷子,个子也矮,才比他的手肘高出一点,记得她昨天走在身后时,存在感小到几乎不存在。

这样的孩子,能派上什么用场呢?甚尔心里想笑。

“名字?”

“五条,呃。”她突然涨红了脸,“怜(satoru)。”

“五条怜?”他不自觉地把这名字重复了一遍,“有点耳熟。”

她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声音都在颤抖:“是和六眼一样的名字。”

“哦,对,五条家的六眼。”

他夸张地点点脑袋,仿佛真有这么认同。

“你和六眼又是什么关系?”他追问着,“从一个家里出来的,名字还一样,很难让人不多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