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依旧可以让自己沉浸在酒精的醉意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昏昏沉沉的感觉攫取所有的意识。如此一来,就能够在跨过玄关的那一刻就抱住甚尔,无所谓地亲吻他,任由他的手探向深处,就连紧张的战栗仿佛也将融化,放任他吻掉自己的眼泪,说她是好孩子。
当潮汐一波接着一波拂过身躯时,她又忍不住想起家主即将传来的死讯了。
那家伙,真的要死了啊……难以置信。
虽然也不觉得他会长命百岁,但居然现在就要死了,好像有点太早了吧,算是活该吗?
在生命最初的起点思索着某人的死亡,怀揣着这些念头的自己也足够叫人难以置信的。
感觉到甚尔拂过脸庞,昏暗中他的表情看起来并不那么愉快。他生气了,但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不专心。”
好嘛,这确实是挺让人不爽的。
五条怜无法否认这一点,不过谎话还是很轻巧地说出口了。
“我没有。”
“骗子。”
他猛地刺进深处,她几乎无法喘息。
“别去想马上就要死的家伙。你只能想着我。”
五条怜想笑:“又嫉妒啦?”
“是为了你好。”
“好吧。”
既然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就全心全意地接受他的建议,将自己彻底放逐到潮水之中吧。
第158章 竖起中指
醒来时,甚尔躺在身边,小小的铃兰花束摆在床头柜上,还没有插进花瓶里。
五条怜坐起来,约莫花了五分钟才回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
首先,去约会了。虽然不那么少女漫画般青涩的约会,但也足够有趣的。
然后喝了酒,从低度数的莫吉托喝到颇具挑战性的玛格丽特最后到非常夸张的长岛冰茶,喝到整个人飘飘忽忽。
再然后撒酒疯,躺在地上不肯起来。接到五条悟的电话是在这之前还是之后?想不起来了。
再之后的事情也有些朦朦胧胧的,但至少知道发生了什么。五条怜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只对甚尔还睡在自己的床上这件事感到困惑。
虽然是双人床没错,但是枕头只摆了一个。甚尔倒是大方地没有和她抢夺这唯一的一个枕头当然了,这种行为也没什么好称之为“大方”就是了。
于是,没有了枕头的甚尔先生看起来委屈吧啦地缩在床的另一侧,脑袋歪斜地靠在床垫上,看起来非常像是十九世纪因瘟疫而亡的可怜小孩,要不是听到了他的呼吸声,她真的要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了。
就这么盯了一小会儿,甚尔醒过来了,很烦恼地蹙着眉头,伸手过来要搂她,可五条怜一动不动的,害他的亲昵动作也这么僵在了原地。
“干嘛?”他看起来很谨慎,“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淡?”
“我很冷淡吗?没有吧。”五条怜用手托着下巴,闷闷地说,“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睡在我的床上。”
“不可以吗?”
“倒不是不可以啦……我只是以为你干完该干的事情之后就会回房间睡觉去的,而不是挤兑我的睡眠空间。”
甚尔板起面孔,一时沉默无言了。
他这辈子还没听过这么不含情义的发言。
“知道吗,你现在就像个不负责任的烂女人一样。”
五条怜笑嘻嘻,完全不觉得害臊:“烂女人不也挺好的?”
“不好。”
拽着她的手腕,甚尔硬是把她拉到了怀里,炽热的温度再度贴到耳边,似乎听到了他的心跳声,是很沉稳的声响。
“约会,开心吗?”他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