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爽,但眼下显然不是纠结这种小问题的时候这让她觉得更不爽了。她耷拉着嘴角,不情不愿地切回正题了。

“今天的行动是要杀死星浆体,对吧?”她得确认一下,尽管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甚尔连头都懒得点一下,只用刀劈开几条碍事的树枝,简单应了句:“没错。”

“并且,你会杀了途中所有碍事的家伙,对不对。”

“对。”啪嚓又一条树枝,“如果你亲爱的哥哥碍事,我也会杀了他。”

“拜托你,不要再说‘亲爱的哥哥’这个词了。”

从很久以前,五条悟就不是什么“亲爱的哥哥”了,更何况是现在。尤其是在知晓五条悟很可能会在今天死去的前提下,这词光是听着就让人发毛,比甚尔常说的“大小姐”还要难听。

五条悟死去?不太能想象得出这种可能性落地会是什么样的。

因为无法想象,所以五条怜认为她必须问清楚,他到底打算用什么方式杀死五条悟。

“放心吧。”说着“放心”的甚尔并不会给人半点安心感,“我不会告诉你的。”

“……为什么?”

五条怜有点意外,也略微有些恼火,说话的语气都带着点不友好的意味。

“你是觉得我会说给五条悟听吗?”吐出的每个字都好像变得僵硬了,“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吗?”

“和你是怎样的人没有关系。”

快要走到平坦地带了,咒术高专的结界也愈发迫近,甚尔把大刀塞进丑宝的嘴里,转过头来,却没有看她。

“情报要在最关键的时刻才能公开。”他终于抬起眼眸了,盯着她的眉心,举起中指,“这是一种技巧,而不是在针对你,学着点。”

啪中指弹到了眉心上。

“嘶”五条怜可怜巴巴地捂着脑袋,“很痛啦!”

“教育就是要伴随着痛苦一起到来才行,否则你可学不会。”

“这是什么歪理?”

“这是禅院家的道理。”

“呜……那就是歪理!”

甚尔忽然笑了。

“你说是就是吧。”他把丑宝丢在地上,“好了,你也是时候该钻进去了。”

他的计划虽然不能全部说出来,但其中至少有一环,五条怜是知道的,那就是把她装进丑宝的里头。

啊,当然不是要依仗她打出什么关键一击(“我也没这种本事啊!”当事人本人会大声地如此宣称),纯粹只是以备不时之需罢了,大可以当做是负隅顽抗的最后武器。

五条怜磨蹭着不肯进去,扭扭捏捏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充满了不乐意。

难道事到如今还想反悔偷懒吗?

甚尔顿时哑口无言了,沉默了好一阵才说:“你要是不想……”

“没有不想。”五条怜赶紧打断他的话,“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事情?现在可不是想事情的时候。

他无暇好奇五条怜的心里藏着什么念头,只说:“等工作结束了也来得及想的。”

“到时候就来不及了。”她低着头,偷偷撇嘴,“你能听我说吗?”

甚尔意图往前走的脚步顿了顿,无奈地转身:“虽然我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想听,但是你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吧?”

五条怜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嗯!”

确实不会放过他哟!

没办法,甚尔只能停下脚步了:“那你说吧。”

只要她的发言不要又臭又长耽误时间,那他还是会乐意腾出时间听一下的。

“我在想呐。”

这种开场白就有点拖延时间了。甚尔不太高兴的撇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