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桃子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史万岁知道,自己这是被拒绝了。

他心里多少有些沮丧,今日攻城,他也看了,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先登,缺口那么多,驻守的士卒也挺有限,都砍了不就能破城吗?

刘桃子此刻已经来到了姚雄的大营。

姚雄伤的不轻,从马背上摔落,身上还中了几箭,不过,整个人还是精神奕奕,没有太过沮丧。

“兄长!”

“伤兵已经妥善安排好了。”

“明日,我定为兄长夺下此城!!”

看著自信满满的姚雄,刘桃子平静的说道:“不必著急,我们的粮草暂时足够,敌人的援兵也不敢靠前。”

“多削弱敌人,不要再盲目的进攻。”

“唯!!”

周,会州,会宁城。

州官署内,灯火通明。

乐师们轻轻吹著伴奏,舞女们翩翩起舞,宇文至坐在上位,摇晃著头,深情的演唱著歌曲。

会州刺史跪在一旁,毫无大臣风范,手持酒盏,亲自为宇文至斟酒,肥头大耳的脸上挂满了谄媚的笑容。

大将军侯龙恩坐在一旁,黑著脸,闷闷的坐在此处,也不吃酒。

会州刺史看了他一眼,也不起身,就这么跪著爬到了侯龙恩的面前,他举起酒盏,媚笑著说道:“大将军,我敬您一盏.”

“滚。”

侯龙恩板著脸,脱口而出。

会州刺史被当面训斥,也不生气,只是笑著,“大将军勿要动怒,此处的酒著实配不上您的身份”

宇文至看向了侯龙恩,“大将军,郑刺史对你可是礼仪周全,何故要辱骂他呢?”

侯龙恩看著宇文至,“崇业公,国公吩咐我们大事,让我们前往救援灵武,我们已经在此处耽误了两日。”

“那又如何?”

“随国公,万人敌。”

“临行之前,父亲是如何交代的,大将军莫非是忘记了?”

“不曾忘记,不过,我看崇业公倒是忘记了。”

“灵武绝不能有失!!”

“杨忠麾下精锐仅有三千,灵武兵孱弱,不堪重用,刘桃子有备而来,若是看不到援军,定然会强攻灵武,我担心灵武会丢失!”

宇文至当即将酒水摔在了面前。

其实,宇文护的私德不算太有亏,尽管做了弑君这样的恶行,至少自己本身没有抢占民女,虐待百姓这样的行为,名声不算太烂,可他的几个儿子确实不太当人,甚至留下了‘诸子贪残,僚属纵逸,恃护威势,莫不蠹政害民’的‘美名’。

可偏偏这几个儿子各种加官进爵,仗著有父亲撑腰,一点不怕人。

“侯将军莫不是以为我不知兵?!”

“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

“那刘桃子远道而来,麾下士卒不超过三万,灵武又高大坚固,哪有这么容易就被人攻占的道理?!”

宇文至仰起头来,得意的说道:“汉书云: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

“左传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我如今坐镇会州,从会州到达灵州,不过是两日的路程而已,随时都能前往支援,我们的军队在这里休整,而刘桃子的军队却在苦战,等到他们三次都没能攻破灵武,成为强弩之末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轻易击败他!”

“此番阿爷给我精锐两万,又有会,盐,夏之军,近四万的大军,以逸待劳,安有不胜之理?”

听著宇文至的话,会州刺史忍不住拍手,“崇业公当真是大才!!才能比之韩白亦不差,冠绝天下!!”

侯龙恩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要不是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