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提前尝到了离愁别绪的味道。
夏棠一时不知道改用什么表情才好,想了想,说:“我到时候肯定还会经常回来啊,有可能我就在本市读大学呢。等我找了工作,就和聂彬哥哥一样,给大家每个人都买件礼物。”
“我哪里有不高兴呢?要是老夫人还在,一定也会高兴看到孩子们都长得这么大了。”管家笑笑,把眼镜又重新戴上,仔细看才发现,他的两鬓比从前白得更多,“就是少爷以后怕是难得能回来一趟。”
“没办法,他还得出国么。”夏棠又抱起那只绘着鱼戏莲叶间的瓶子,“不过等他以后生了小孩,说不定又要送回来交给你。到时候您就要考虑,到底是退休回家带聂彬哥哥的孩子呢,还是继续当管家呢,哎呀,干脆一起照顾了好了。”
她说得绘声绘色,管家无奈地摇摇头,脸颊法令纹更深,语气里掺入了些意味深长:“是啊,你们现在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能还像以前一样由着性子胡闹。”
他说着,投来一眼,眼睛在镜片后,像在征求她的意见:“你说是不是?”
夏棠当然信誓旦旦地点头说是。
直到她把花瓶放上矮柜,回到房间,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为什么自己今天会被特意告知这些话。
她和陆霄在泳池里打架的事,大概已经传进了聂叔耳朵里。
那是句委婉的提醒,告诉他们长大了,到了该保持距离的时候。
下午,夏棠在桌上工工整整摊开一张作业纸,开始写要交给陆霄母亲看的报告。
短短几百字里,光“表现良好”这个词就出现了四次。
她思来想去,要不要把陆霄这周的八卦绯闻也给写上,以充实内容,体现她兢兢业业的工作量。
最后还是没写。
终于绞尽脑汁凑满一页纸,她拿起来抖一抖,用手机拍照发给他母亲的助理。
然后利落地撕掉塞进抽屉,伸个懒腰,从书包里取出练习册,继续伏在书桌前,埋头苦写。
中途手机嗡嗡响了好几次,拿起来瞥一眼,都是陆霄发来的消息。她没回复,调成静音模式,然后把手机也丢进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