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里她只能忍痛过上没有电脑的生活。
她推开门时,陆霄正在接电话。
他站在露台上,面前时将暗的天色,眉峰皱起来,厌烦得不得了的表情。
夏棠猜电话那头不是他的父亲就是他的母亲。
陆霄握着手机,微微侧头,用眼神示意她需要什么自便。夏棠毫不客气抱走了他的笔记本电脑,原路撤出去。
等她用完回来,电话已经挂断,被随手扔在一边。
室内没有开灯,只有陆霄坐在床尾,露台上透来院子里的几缕灯光,他敞着两条腿,坐在只有深黑与铅灰色调的房间里,抿着唇线,像道影子。
夏棠一直觉得住的地方太大也没什么好处,空旷得像世界末日,半夜惊醒觉得自己就像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人类。
这当然只是她的臆想,她又没有在这个房间里半夜惊醒过,但某种意味上很能理解为什么陆霄喜欢把东西丢得到处都是。
她轻手轻脚地进去把电脑放下,然后又打算原路撤回。
坐在床上的人抬了抬头,光线不佳,他的轮廓模糊,阴影里投来的视线也看不清楚。
她只好过去在这家伙身边坐下,然后跟他一块陷入沉默。
她都不知道电话那头都说了些什么,还能怎么宽慰。
比如说:“虽然你爸妈一年都不跟你见一面,但他们只是工作忙,其实还是爱你的。”或者“虽然你没有父爱和母爱,但你起码有钱,有钱就该知足了。”
听起来好像往人伤口上捅刀似的。
静了一会儿,夏棠摸到口袋里的新MP3,刚刚下了些歌,崭新的,热腾腾地装在里面,就像刚出炉的面包。
她问:“你听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