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川生比其他人更早接到消息,站在楼梯口笑眯眯地朝他招手,走到人身旁,压低声音啧啧地问他:“你老妈还真把你放出来了?你是签了什么不平等协议,才让那个大魔头肯让步?”
陆霄笔直走上楼梯,神色仍然一动不动:“一年的董事会席位代理,加上四年的培养协议。”
卫川生靠了声,陆霄没管,目光在教室窗户间搜寻游移。
前方教室挂着G班的门牌,从外面看进去可以把整个教室尽收眼底。
夏棠不在。
只有她那个形影不离的朋友,见到他后惊慌地睁大眼睛。
卫川生也跟着他看了眼,一瞬间反应过来,心里觉得这家伙简直没救了。
相思病是日益严重。
他走在人身边,低声揶揄道:“午休时间,谁会一直待在教室,你还担心她跟哪个男生约会去了么?”
陆霄没理他,径直走向侧廊,卫川生在他身后抬抬下巴问道:“你去哪?”
“学生会办公室。”陆霄手插在口袋里,头也没回地回答,“借浴室。”
? 第 92 章 92.认知性偏差其一(微H)
夏棠接过林清让递来的纸巾,低头用力地擦拭溅上了红茶的衬衫。
脑子里乱得像团打结的毛线,正在慌乱地思索到底是哪一次被他撞见。
自助餐厅那次?还是医务室里那次?不,还有几次也有可能。
脑海里一瞬间闪过无数画面,手指在衣襟上越揪越紧。
林清让嗤地轻笑了声。
他垂着眼帘,将骨瓷杯轻轻放在桌面上,淡声说道:“看来果然是。”
夏棠反应过来:“你诈我?”
他一手夹烟,一手撑着沙发,眼睛里仍然在微笑,只是一如既往塑料:“验证一个猜测而已。”
“你们现在是分手了?”他继续问。
夏棠绷起唇线,茶杯里腾腾冒出的雾气扑得眼睫潮润。
她撇撇嘴说:“不是。”
其实就这么认下也没什么不好,他们曾经在恋爱,现在分手了。反正陆霄不在,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大可以就这么糊弄过去。
橙花,红茶,烟气,像回到了夜晚的角落。
对面坐着的这个人是陆霄的死党,总是微微笑着一副洞悉无遗的模样,或者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
想想就明白,她和陆霄怎么可能是
“我和他没有分手,我们本来就没在谈恋爱。”夏棠说。
“那是……”
夏棠抬起眼睛,望着他:“不谈恋爱又不是不能接吻,这种事你们不是常干么?就是那什么……炮友啦炮友。”
话音落下,身后突然传来砰地一声响动。
她下意识回头看,本来应该不再回来的人正站在门边。
陆霄锋利的眉眼压低,下颌绷得坚硬,少年人颀长的身影挡住阳光,站在那儿像尊雕塑,眼神像蒙着一层阴霾,眉宇间仿佛结了霜。
咔嚓一声轻响,他松开握着的门把手,坏掉的黄铜把手失去弹簧牵引,无力垂下,像一个悬在当中的句号。
夏棠看着他,心跳声无缘故加速。一时之间,仿佛有什么薄而透明的东西被子弹击碎。
烟气上浮。
陆霄的生日在冬天。
晚冬和早春交界的月份,天气总是暧昧不清,有时候冷得还像在深冬,有时候又已经回暖,足够脱掉厚外套,蹲在庭院里看池塘里的金鱼慢慢苏醒。
最近的一次是前者。
那时池塘上还浮着一层薄冰,冷得很罕见。
这一年他的生日又没有父母出席,只有来自远方的祝福和礼物,但那倒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