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吗?”柳姳音身体颤抖,急切地问。
她记得当年?参与屠戮的足足有十四个?亚楼人,每一个?人的脸她都刻在脑子?里,此生难忘。
裴璟辞轻扶她的手臂,神色隐忍而哀伤,略带歉意地说:“搜捕细作时?,顺藤摸瓜抓到了他,不过只?抓到了他一个?,几番严刑拷打,他竟然半个?字都不肯吐露,目前我们只?知道他是朔风堂的死士,当年?参与屠杀的人已经找不到了。”
“找不到是什么意思?”柳姳音眼底猩红,眼神中尽是仇恨和愤然,质问他,“你不是尉迟烽的好女婿吗?你不是同他关系近,当年?参与屠杀的事,你怎么会不知?”
“阿音,阿音,你冷静点。”
裴璟辞环住她的腰,拉进自己的怀里,手掌轻拍她的背,像哄孩子?一般安抚着她的情绪。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阿音,这件事不是你想得这么简单,朔风堂是尉迟烽的底牌,他不可?能把朔风堂所有的事情都透露给我的。如今朝中有些他的人在支持我,且当年?之?事不只?有他的手笔,还有另一位人物的授意,若不能揪出?他们的罪证,我们也是别无他法?。”
裴璟辞松开她,拉紧她的手,真挚而坚定,仿佛立下的是海誓山盟:“我答应你,只?有以后时?机成熟,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好吗?”
柳姳音强忍着泪水,仰头看着他:“不只有何家村的仇,还有魏将军的仇,你也别忘了。”
他稍微松了一口气,眼睛弯了一瞬:“当然。这就是送你的礼物,给你出?气。”
“你不是恨那些人吗?此人已无用处,现在由你来决定他的生死。”他眼神瞥向面前的亚楼人,特?地递到她手里一把锋利的短刀。
裴璟辞的规矩,威逼利诱也不开口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柳姳音看了看手里的刀,又看了看眼前让她恨之入骨的仇人,手指发颤。
她在犹豫,不是犹豫要?不要?杀他,而是犹豫万一他嘴里还能查出?其他线索呢,当年?其他的十三个?人还在吗,还会来救他吗?
“把他弄醒。”柳姳音沉声道。
手下人泼了一盆冰水在那人脸上,这个?时?节泼上冰水足以让睡得再沉的人冻醒。
那人睁开迷离的眼睛,眼神慢慢聚焦,看清了面前的一男一女。
柳姳音率先发问:“我给你一个?活着的机会,说出?四年?前你们一起屠杀何家村所有人的名字现在是否还活着以及住址,向我投诚,你只?有这一个?机会。”
裴璟辞眼神轻蔑地看着他:“他不会说的。”
果然,那人听见柳姳音的话,先是大笑起来,只?是因为被打得浑身骨骼皮肉无一完好,哪怕用尽全身力气,这笑声也很是低沉嘶哑,听得让人恶心。
他用别扭的中原官话不屑地说:“什么何家村,杀过的人太多了,根本不记……”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柳姳音一刀果决地捅进了咽喉,他表情狰狞一下,眼珠爆凸,血往外涌出?。
只?见柳姳音眼底淡漠森冷,冷酷得没?有一丝情感起伏:“既是死士,便以死谢罪吧。”
柳姳音松开手,地牢里忽然陷入一片沉寂,刀还插在他的喉咙上,大股的血往外冒出?,愈发有喷发的趋势,好在裴璟辞及时?将她拉至远处,才避免了被血溅一身。
直到他把柳姳音拉到身前,才发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轻声道:“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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