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误会一定要弄清楚了,赶紧给你四叔去信。”马夫人又说,“如今得找隆官去问。”

“是!”曹震一面回答;一面已经移动脚步,“我马上派人去找他来问。”

说办就办,一点都不曾耽搁,但还是晚了一步――锦儿也有心腹,是坐夜的张妈;听她的指使,先一步找到了曹世隆。

她来传话,已非一次;所以曹世隆一见她来,不必动问,便就将她引到僻处,听她细说来意。

“锦姑娘让我来跟隆官说,回头也许府里会派人来找;请你马上避开,只说出门了,要明天才能回来。千万,千万!”

曹世隆自然吃惊,“怎么了?”他问:“是什么事?”

“不知道!锦姑娘也没跟我说;喔!还有一句话:你今天回家越晚越好。明儿一早我再来;那时候,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张妈又说:“我得走了。你也赶紧走吧!”

曹世隆不敢怠慢;等张妈一走,随即出门,临行告诫家人,说不论什么人来找,都说他下乡了;最快得明天才能回来。当然,也绝不可透露,张妈曾经来过。

※※※

曹震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将曹世隆找到。经过将近一整天的反覆考量,他自觉已经能够从容应付了。

问话是在马夫人院子里,但马夫人并未出面;她与震二奶奶在里屋静听。只听堂屋中曹震在问:“世隆,你跟利和当的方朝奉熟不熟?”

“算是熟人。”

“怎么叫算是熟人呢?”

“手头不便的时候,我去请教过他几次。”曹世隆是略带困惑的声音:“二叔,你问他干什么?”

“你,秋天去当过两口箱子?”

曹世隆反问:“二叔,你怎么知道?”

“你先别问。只说有这回事没有?”

“有的。”

“是些什么东西?”

“无非衣服之类,不值钱的东西?”

“不值钱的东西也能当?”曹震问说:“那你跟方朝奉的交情很不浅???”

“交情不过如此。”曹世隆说:“我玩了个手法,故意贴上两张封条,说里头有点值钱的东西;好在只当五十两银子,方朝奉也就通融了。”

“居然还有封条?”曹震是闲闲的语气,“他倒没有问,是谁封的?”

“问了。”

听这一说,马夫人立即屏息侧耳;听曹震在问:“你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