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当皇帝出示范时绎的密奏以后,怡亲王即不便替曹俯讲话了。
江南三织道,高斌是新任;孙文成年迈力衰,早就决定要调动的;这一下,连曹俯的差使亦不保,而且还麻烦。
银鱼紫蟹的火锅,正吃得热闹时,门上送来一封信,却不是送给主人朱实的――内务府总管尚志舜,有封信给曹俯,送到曹颀家;由于信封上标着核桃大的一个“急”字,所以曹颀特为派人送到朱家,转给曹俯。
“尚老七要我马上去一趟。”曹俯将信递给朱实,“好在很近,我去走一遭再回来。”
信只寥寥两行:“乞即顾我一谈。伫候。”语气却很紧急;朱实便不拦他,只说:“我也是‘伫候’。”
“我一定回来。”
回来是回来了,而且很快;因为尚志舜的住宅,距离朱家只得两条胡同。但是,曹俯的脸色却不很好。
“有个消息很奇特,说我家有人拿财物暗中寄顿他处,尚老七私下告诉我,说怡王把案子交给庄王了。”
朱实诧异而疑惑,“什么案子?”他问,“是不是有人参了一本?”
“不知道。”曹俯答说,“我问尚老七,他也说不上来;我已经托他去打听了。”他又问:“你在府里听到了什么没有?”
“一无所闻。如果有这样的消息,我当然马上就会通知。”
“这,这就有点奇怪了。”曹俯想了一会又问:“你今天下午跟郡王见了面没有?”
“没有。”
“那也许还来不及告诉你。”曹俯脸上稍见宽舒了,“明天请你替我问一问。”
“是的。我明天一进府就去见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