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都觉得出口艰难,更莫说打什么交道了。
因为如此,李鼎怕她受窘,有事也是让查家三兄弟或者蕙缃传话;大姨太便找个机会跟李鼎说:“李少爷,我们大小姐是不好意思直接跟你说;你是男子汉,莫非也像她那样害臊?”
“不是!我怕大小姐会窘。”
“你不要管她!一回生,两回熟;有事你尽管直接找她。中间传话会弄错。”
这话在李鼎听过就丢开了。这几年的沉重打击,使得他心力交瘁,生趣索然;什么事都打不起兴致来,倒是跟查家四个孩子在一起,还能说说笑笑,心情略为开朗些。他在想,有事让孩子们传话,亦是一种消遣,没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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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出了山海关,住在中前所城,这里本来不是宿站,只为驻防的骁骑校布里奇,受过李煦极大的恩惠,得知他发配过境,先期在山海关迎接,坚邀暂住一两日,以便叙旧。于是连带查家老幼,亦一起招待在内。
一路来都是住的客栈,查家十口,挤在一座火炕上,李氏父子与两名差官住一间;十来个解差挑夫,另睡通铺。在中前所是作客,布里奇腾出几间宽敞的屋子,虽然一般也是土墙茅檐,但较之客栈的昼夜嘈杂,几无宁时,以及中人欲呕的那恶浊气味,这就仿佛是天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