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江很快冷静下来，什么也没说，拿上车钥匙就去了车库。

方小小紧追不放，楚月自然也不甘人后。

就这样，他们三个人开着车疾驰而去。

谁也不知道，车上还多了一个我。

看着郁江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大概已经有预感了……

8

来的路上下起了雨，气温一下子降了许多，公安局的停尸间变得更为阴冷。

在一名警官的带领下，我们七绕八绕地穿过好几个走廊，最终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尸体从高处坠落，而且已经有腐败的现象，虽然我们法医已经进行了简单的处理，但……你们最好还是做好心理准备。”警官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郁江的脸色这会儿难看到了极点。

楚月则往后退了两步：“我就不进去了……我害怕……”

到底是害怕，还是心虚，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警官和里面的人交代了几句，里面的人将郁江和方小小带了进去。

最后，他们停在了一格用来存放尸体的冰柜前。

本来就已经用不着呼吸了的我，还是忍不住紧张到屏住了呼吸。

“开吧。”

我看见郁江的手攥得紧紧的，手心几乎被掐出印子。

冰柜被缓缓森*晚*整*理拉开，伴着屋内空气中飘散的福尔马林味，我也再次看见了自己……1

发丝上的血迹已经干结成块，裸露在外的苍白躯体上缀着腐化后斑驳的痕迹……

方小小直接没绷住，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捂着嘴哭得蹲了下去。

我想要安慰她，却连拍拍她都做不到。

“林禾……”

郁江的声音极轻，带着明显的哽咽。

陪方小小一起蹲着的我抬起了头。

郁江的背脊依旧挺直，可我却好像看见了一座山轰然倒塌在眼前……

“您太太身前是有什么精神疾病吗？”旁边站着做笔录的警官开口问，“因为发现她时她身上穿着精神病院的病号服。”

“她……她之前流产，所以精神状态不太稳定……”郁江这会儿有些坚持不住了，身形踉跄了一下，扶住冰柜才勉强没让自己倒下。

“你胡说！”方小小擦着眼泪站了起来，指着郁江的鼻子，“林禾根本没病，是你出轨！是你杀了林禾！你是凶手！”

屋内警官对视了一眼，将郁江和方小小分开带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楚月也没能幸免，一起被带去问话。

因为当天他们都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所以问话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他们离开了公安局，唯一被告知的是这段时间要保持联系畅通，随时配合调查。

方小小情绪依然很激动，她在公安局的门口，红着一双眼，指着郁江和楚月两个人的鼻子：“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我不会让林禾白死，你们俩给我等着！”

“该说的我们已经和警察说了，他们都相信我们是无辜的了，你别什么屎盆子都想往我们身上扣。”楚月这会儿又来劲了，“她一个疯子，谁知道是怎么死的。”

说着，楚月还要去挽郁江的胳臂：“郁江，你说是不是？”

郁江这次没让楚月碰自己，避开了她的手，一言不发地自行上了车，甚至没管楚月和方小小，一脚油门就把车开了出去。

以灵魂心态跟在他身边的我，脑袋里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又是哪一出？

知道我死了，开始走深情路线，心里有愧，怕我半夜去敲他的门？

我没想到，郁江不是亏心怕鬼敲门，而是疯了！

应该被关进精神病院的